&ep;&ep;苏漾又问:“为什么,娘说,夫君想杀我?”
&ep;&ep;景丞不知如何作答,只能紧紧抓住他的手腕,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挽回他的信任,他的依赖。
&ep;&ep;这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男孩,有一天会用仇视的目光看自己?这种想法哪怕只是在脑海中浮现,都叫他难以忍受!他眸中泛起血光,恨不得毁灭眼前的一切!
&ep;&ep;伍氏父女尤甚!!
&ep;&ep;苏漾垂下眼眸,苍白一笑:“原来,你不喜欢我……”
&ep;&ep;他抓着景丞衣襟的手骤然松开,合上眼眸软倒在他怀里,景丞瞳孔骤缩,惊得失了魂,连忙点住他周身五处要穴,手却还在发颤。
&ep;&ep;伍雪雁跟伍兴德见状心急如焚,想要上前夺人,被景丞的大军直接拿下。
&ep;&ep;“景丞!你放了煜儿!否则老夫跟你拼命!”伍兴德厉声吼道。
&ep;&ep;过了片刻,景丞阴冷得叫人齿寒的声音响起,宛若来自地狱。
&ep;&ep;“要本王放了他?你们有什么资格。当初把他送来本王身边的,不正是你们这些亲人?你们一个为了篡位,一个为了心爱的丈夫和陶府,不顾煜儿的意愿牺牲了他,如今心疼了后悔了,便想要回去,凭什么!”
&ep;&ep;“晚了,已经晚了……”
&ep;&ep;也不知是说给伍兴德和伍雪雁听的,还是说与他自己听的。
&ep;&ep;伍兴德无言以对,当时他的确能保住苏漾,让他不必嫁去王府,却因为担心被皇帝猜忌没有出手阻止,想着让这混小子多吃点苦头,也好快些成长起来,却没想到景丞的手段这般狠辣,一出手便是死路。
&ep;&ep;伍雪雁更是悔恨交加,当初苏漾那一身喜服是她亲手穿上的,她如何能不知道,儿子嫁过去必然要遭罪,可她还是做了,因为她是伍氏之女,她是陶府女主人,她不能自私,只得送这傻孩子去受苦。
&ep;&ep;景丞轻嗤一声,冷漠道:“等王妃醒来再行处置,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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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苏漾这一睡就是近两个月,等意识苏醒时,人已经躺在建州城,荣王府的寝宫之内。
&ep;&ep;窗外飘着鹅毛飞雪,显然正是寒冬腊月,这幽暗的寝宫内烧着地龙,温暖得有如初春时节,伺候的丫鬟们发了一身热汗,谁也不敢抱怨一句。
&ep;&ep;如今的荣王爷,已是大铭真正意义上的君王,谁敢惹他不快。
&ep;&ep;景丞坐在床沿,紧握苏漾葱白玉洁的手,忽然见他紧闭的眉睫微微颤了颤,心头猛地收紧,比漠北首次取得大捷时还要欢喜。
&ep;&ep;在景丞一瞬不瞬的注视下,床上的男孩缓缓掀起浓密的眼睫,漆黑的眼眸渐渐有了焦距,看到景丞时有些许怔愣,险些没有认出来。
&ep;&ep;他好憔悴,下巴上冒出一截黑色的胡茬,眼眶通红,隐隐有泪光闪烁。
&ep;&ep;——他竟然哭了。
&ep;&ep;这个素来冷漠寡情的男人,这个亲手夺去他生机的男人,如今在为他哭泣。
&ep;&ep;苏漾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总之不太好受。
&ep;&ep;他动了动唇,许久没说话嗓子干涩得厉害,曾经甜腻的嗓音也变得喑哑难听。
&ep;&ep;“我娘,还有外祖父,怎么样了。”
&ep;&ep;他甫一开口,景丞便品尝到一抹苦涩滋味,他勉强笑道:“好吃好喝地供在府里,等你身子好一些,我再让你们相见。”说着他用勺子舀了一些温水,递到苏漾唇边,道:“喝点水,嗓子会舒服一些。”
&ep;&ep;“身子好一些再相见……”苏漾问:“我还会好吗,在梦里,我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ep;&ep;景丞没说话,只是勺子中的水不慎倾洒了一些。
&ep;&ep;苏漾道:“我全都都想起来了……”
&ep;&ep;景丞一愣,却听他用粗嘎的嗓音,缓缓道来。
&ep;&ep;“我记得我五岁那年进宫入选太子伴读,先皇夸赞我伶俐聪明,将我赐予五王爷为正妃,那时我还不懂正妃为何,只知道所有人看我的目光都带着怜悯,还有嘲笑。”
&ep;&ep;“煜儿……”
&ep;&ep;苏漾道:“后来我知晓世事,终于看懂了旁人的眼光,我是男子,却不能娶妻生子,要以男儿之身嫁给别人做妻子,我心里很不愿,我本不该怨恨你,可……你待我太好,我时常会想,会不会先皇赐婚实际是你的主意,是不是你毁了我的一生。”
&ep;&ep;“不是,那时我尚且不知道你的存在。”
&ep;&ep;苏漾做出释然的模样,道:“我那时既恨你又怕你,只想逃离你的掌控,我一边和你虚与委蛇,一边借你的权势敛财,我想离开大铭过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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