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想不想要钥匙,那时他觉得这个问题可笑至极,他做事从来是狠绝不留退路的,要钥匙做什么。
&ep;&ep;景丞未曾料到,有朝一日,会有这样一个令他心软,令他无可奈何的存在出现。
&ep;&ep;若早知今日……若早知今日,他必定从一开始便将他捧上天,绝不伤他一分一毫。
&ep;&ep;他揽着苏漾,道:“等回建州,我们重新办一场婚宴吧,那次我被景升留在东宫,错过了迎亲,也错过了拜堂,我们回去一一补上可好。”
&ep;&ep;苏漾摇头,糯糯道:“煜儿不要。”
&ep;&ep;景丞笑道:“煜儿可是在生夫君的气,上次迟到是我不对,夫君跟你道歉可好,这次绝不会再让你久等,夫君会一直陪着你。”
&ep;&ep;苏漾却还是摇头,嘟囔道:“成亲好累,不能跟人说话,也不能吃点心,喜服有好多好多层,穿了好久才穿上,走路还不方便……”
&ep;&ep;景丞想到那日他从东宫回来,在偏殿遍寻不到这只小狗崽儿,却发现他翻过围墙,钻到了自己的寝宫,月色下,这个男孩穿着大红的喜袍跪趴在地上,明眸皓齿,三千乌丝铺散在地,一双惊惶的水眸灵气逼人。
&ep;&ep;那一刻,他的心毫无预兆地跳动了一瞬,若他当时能仔细思量一番,或许就不会有今日的悔恨了。
&ep;&ep;他的傲慢让他忽略了那一瞬的心动,捧着一颗明珠,却将其当成了鱼眼。
&ep;&ep;他压抑住胸口的闷痛,轻声道:“煜儿穿喜服的样子,很美。”
&ep;&ep;苏漾弯了弯眉眼,很快又拉下脸,埋怨道:“上次,成亲的时候,你还把我,锁起来了。我每天在屋子里等你,怎么都等不到,天快黑了,你才回来,我很怕。”
&ep;&ep;景丞在他指尖上轻轻落下一吻,“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敢了。”
&ep;&ep;“这个手环,我也,很不喜欢,”苏漾晃了晃手腕,道:“不能取下来吗?”
&ep;&ep;景丞安抚道:“再等几日,曹副将一回来,我就帮你取下。”
&ep;&ep;苏漾问:“那,那曹曹什么时候,回来。”
&ep;&ep;景丞揽着他深吸了一口气,轻叹道:“很快就回,很快……”
&ep;&ep;没等到曹瑞回来,南海的战事已然结束,如景丞所说,不到半年时间,他便彻底击溃倭寇,将其驱逐出境,并写下投降书,以大铭附属国之名,年年进贡巨大数额的财物。
&ep;&ep;在盐城百姓的欢呼声和歌颂声中,南征大军班师回朝。
&ep;&ep;与盐城的一片和平安宁不同,建州城如今正是人人自危之时,谁也没料到伍兴德会在景丞离开后忽然发难,将整座皇城包围起来。
&ep;&ep;景乾坐在皇位上,色厉内荏道:“伍兴德,朕往日待你不薄,你怎么敢这样对朕!”
&ep;&ep;伍兴德一身龙獒盔甲,一双眉眼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ep;&ep;“好一个待我不薄!”伍兴德抽出宝剑斩断龙案,指着景乾一字一句道:“你景氏江山有一半是我伍兴德打下来的,景明倒是对得起我!!”
&ep;&ep;“伍兴德!你怎敢直呼先皇名讳!”景升在一旁喝道。
&ep;&ep;伍兴德冷笑一声,“提那畜生的名讳,老夫还嫌脏了嘴。当年他与老夫称兄道弟时是如何说的,什么狗屁的共享万里江山,到头来,却舍不得一道免死金牌和一张虎符!我那两个儿子,死的真是惨啊,他们去的时候才十七、八岁,如今他们坟头的树长高了,你们也是时候下去陪他们了。”
&ep;&ep;景乾吓得脸色铁青,从龙椅上连滚带爬地跑下来,指着伍兴德道:“伍老将军,冤有头债有主,那些事都是先皇做的,你杀了朕也于事无补啊!”
&ep;&ep;景升也道:“伍老将军,我父皇即位以来对你礼遇有加,大事小事尽皆仰仗于你,你这般恩将仇报,与先皇的作为又有何分别?!”
&ep;&ep;伍兴德凌厉的目光扫过这父子二人,嘴角扯开一抹讽笑。
&ep;&ep;“你这娃娃倒也机灵,可惜老夫如今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你们父子想利用我来对付景丞,以为老夫不知道?等灭了荣亲王归来的军队,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对我伍氏一门赶尽杀绝了!!”
&ep;&ep;他声音骤然放大,景乾被吓得腿软,景升毕竟年轻,当即也是冷汗直流。
&ep;&ep;景乾颤声道:“伍老将军,伍老将军,您且息怒,朕……朕先前的确是想收回虎符,可若您不愿意,朕自然不会勉强,更何况……更何况,您伍氏一脉,可不是断在朕手上的,而是在景丞手上啊……”
&ep;&ep;伍兴德狐疑地望着他,道:“说清楚。”
&ep;&ep;景乾哆哆嗦嗦道:“先前朕派人请陶公子来宫里一叙,他在殿外莫名其妙地晕过去,朕甚为担忧,便请了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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