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于死地。然细思之下,自己以一已之身,夺去李俶之爱,崔彩屏、独孤镜之辈若要恨她,或是无可厚非。尤其崔彩屏,家遭巨变,神智迷乱中迁怒于她,虽为可恨,更为可怜。只是不知,她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这最后一刻,她到底是清醒还是疯颠中。于是问询太医。
&ep;&ep;太医道:“老朽曾为崔孺人问过脉,她确系失心疯。只过老朽曾听说这病症,得病之人,有些并不是全日里疯颠,一时好一时坏,好时与常人无异,坏时胡乱说话,甚且打斗杀人都有,崔孺人或是属后者。”
&ep;&ep;此后数日,沈珍珠日日忙乱辛苦。
&ep;&ep;崔彩屏殓葬由她亲自操持,崔彩屏娘家已无人,葬礼甚为冷清。
&ep;&ep;素瓷情形好一日坏一日,总是昏迷迷糊不醒。太医再无良策,只云此伤症太重,以其医术,只可暂保性命,是否可以清醒,全看素瓷的造化。沈珍珠忧心如焚,思量着若长孙鄂和慕容林致师徒在此,必能药到病除,然凤翔一别,这二位翩若云翔之人,哪里容易觅踪。沈珍珠唯令人在长安各处张榜寻医,可惜应者虽多,能者绝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