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里有小孩儿在点鞭炮，有小孩看金武穿得光鲜花俏，就像来姥姥家过节的外地娃儿，划了火柴炮就往他脚下

金武只顾着说话：“那你游得快吗？”

“还行”

他是他们大院里儿童组游泳的冠军，苏慕没说出来显摆，只是伸脚踩了那颗冒烟的火柴炮，脚掌碾了碾，那颗火柴炮噗的一下，威力大

金武这才看向丢鞭炮的那几个小子，抬手指了他们一下：“再给小爷丢一个试试？”

苏慕跟着他看那几个小的，没说

“丢你又敢怎么样？”一个年纪大点的小孩说

“哥，他是霍家武馆的老”

那哥哥一听，斜视了弟弟一眼，划了一根鞭炮丢了就跑，纯属小孩的习性，惹不起惹完我就跑……

金武也赶紧捂着耳朵跑，万一炸到他了怎么办呀？他站得远远的捂着耳朵看那冒烟的火柴炮，老半天才啪的一

苏慕看他假嚣张，咧嘴一笑，牙齿白白的，脸上浮现一对俊俏的酒窝，他走到金武身边：“小鞭炮你也不敢点吧？”

“谁……谁不敢啦？那么久才响，一点也不可”

苏慕从口袋里掏了火柴炮，抽了一根给他：“那你试试？”

“我试啊？”

苏慕点头，放没放过鞭炮，他一眼就看出来

“来”金武也不想在他面前显太怂啊，接过鞭炮，在盒子上划了一下，立刻就把鞭炮丢了出去，目光紧

他就知道他不会，苏慕抿嘴笑，走过去把那根鞭炮捡回

金武在一旁捂着耳朵喊：“要炸了要炸了！”

苏慕说：“你没点”

“我划了一下”

“这跟划火柴一样……你划过火柴吗？”

金武摇头，他充其量就玩过火

这小家伙怎么什么都不懂？“我给你示范一”

“嗯，你示”

苏慕用力划了一下鞭炮，呲，鞭炮一头起了焰火，他往外丢了出去，鞭炮在地上滚了两下，一直冒烟，好一会儿嗙的一声炸

“给我给”金武拿了那盒子过来，自己抽了一根，“我看明白”

苏慕看着他说：“拿近一点，不然你手没”

金武软软的小手移到了鞭炮身前端，有点小紧张划了两次，焰火起了，连忙扔出

他眯着眼睛看那冒烟的鞭炮好一会

嗙！

金武啧啧说道：“切，一点也不可”

虽然说得没什么说服力，不过真没他想的那么可

苏慕也不揭穿他，自己也拿了一盒火柴炮，跟着他一起

出了巷子走了不远就是南河

远远看到白白的河边上，有几个小黑影在转河面不时传来轰轰的鞭炮声，鞭炮威力很大，声音响得都能让金武觉得脚下震

他停下来等苏

苏慕却忽然跑起来，边跑边喊：“你们几个快回来，那里不能炸，回来！”

后来金武经常想，是不是那天她带苏慕过去就是为了救那几个小不点

就在苏慕喊了之后，几个孩子忽然都愣住了，看了脚下的冰面之后，四个孩子中三个人飞快地跑到了岸边，最后剩一个小的，咕噜就踩塌了，半身伏在冰面上哭

“哥哥救我……”

“你不要乱动，不要动！”苏慕嘶声大

跑到岸边的几个孩子吓的面色苍白，有一个忽然就哭了，跟着又哭了一

七岁半的金武也吓傻

九岁的苏慕也面色大变，黑色的眉毛一拧指着那三个孩子中没哭的那个说：“你去找大人过来，快去！”

“哦哦！”那小孩子丢了鞭炮就

苏慕对河面的小孩说道：“小朋友，你趴着不要动，等我过去！”

他左看右看，眼睛一亮对金武说：“小武，过来跟我把那板子抬过”说着已经朝那木板扑过去就拽，木板被雪埋着他没能抽出来，立刻又什么也不管徒手就刨

“快来帮忙！”

然后四个孩子把那块板子拔出

那是一块大概五十厘米宽，一米多长的废弃船板，木板很厚，但周边被腐蚀

“你俩站远点儿！”那两个孩子对此刻的苏慕当然是言听计从，立刻躲得远远的，苏慕说，“小武你跟我推进”

金武这个时候也是向着苏慕看，他让干吗他就干

两人将木板伸到那小孩旁边，那孩子抽抽搭搭停止了哭泣，看苏慕沿着木板爬到他身

“不要”苏慕看到周围的冰层有裂痕，屏息说道，“我会抓住你，我一定会抓住你……”

也不知道这话是跟那孩子说，还是给自己壮他慢慢他伸出手，再一把抓住那孩子的衣服，嘎啦雪窟窿又破裂

金武当时也不知道，那窟窿是被孩子炸多了蹦了，还是原本那儿有人打过窟窿来捞鱼，快过年了打雪洞捞鱼很常见，被打通了的雪面还不够结实，结果孩子们又拿鞭炮轰炸，当然得

那孩子又滑下去一点，苏慕伸出了第二只手将他衣袖给牢牢抓

金武看得心惊肉跳，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一定要压住这个板子！他趴在木板的这头狠狠的抱着木板，生怕木板给翘了翻了，苏慕也掉下

苏慕往回后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