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等同学们上去劝架,应煦抓住他的手腕,紧紧的,不容挣扎。
&ep;&ep;黄海洋似乎忘了,他曾经是校篮球队的一员,他个子在男生里不算很高,力气却不小。
&ep;&ep;“我亲眼所见,你说是无凭无据,我和魏连霄的事是你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么?”
&ep;&ep;应煦向他逼近一点,他平素爽朗和善,以至于黄海洋乃至其他同学都忘了——人都是有脾气的。此时被他的黑眸锁住,那漆黑的湖泊好像凝着漩涡,要把人拉入水中……黄海洋顿时没了声息。
&ep;&ep;只听应煦轻笑,笑得他耳根滚烫。
&ep;&ep;“是,是又怎么样!”
&ep;&ep;黄海洋不甘示弱,仍在嘴硬,但他磕磕巴巴的语气早已将他出卖。
&ep;&ep;“那你真是厉害,”应煦讽刺他,“你这么擅长捏造事实,不该当演员的,倒可以试试当狗仔。当然——”
&ep;&ep;他靠得更近,近到黄海洋下意识梗着脖子往后缩。
&ep;&ep;只听应煦低声说道:“当然,你要是能先处罚自己,也不是不能竞选娱乐圈纪检委。”
&ep;&ep;“你——”
&ep;&ep;黄海洋恨不能跳起来打人,然而他手腕一使劲就被应煦扣得更紧。
&ep;&ep;痛让他的理智回笼,他抖着嘴唇,声音恨恨:“没那回事,你不要乱说!”
&ep;&ep;“有人说就会有人信,乱不乱说有人在乎么?你在乎么?”
&ep;&ep;说应煦的时候,黄海洋哪里在乎事实如何?他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ep;&ep;换成他自己,他却无法容忍污蔑,接受鄙夷。
&ep;&ep;他咬牙切齿:“我在乎,行吧,我在乎!你没有证据,你不能乱说!”
&ep;&ep;应煦的平静与他的气急败坏形成鲜明对比,他好似高高站在云端,扫视泥土里不安分的尘埃:“那就道歉吧。”
&ep;&ep;道歉?
&ep;&ep;道什么歉?
&ep;&ep;应煦的步步反击好像一只大手,把黄海洋的脑子搅得乱七八糟,他瞪着眼睛,一时反应不来。
&ep;&ep;“你没有证据,却诽谤诋毁我,不该道歉?”
&ep;&ep;应煦反问他,眼睛微眯,黄海洋又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ep;&ep;他磨了磨牙,忍住脾气:“行,应煦,你厉害。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ep;&ep;应煦提醒他:“大声点。你在乎,我才在乎,你要是不讲真凭实据,我也可以「信口胡说」。”
&ep;&ep;黄海洋气得像个风箱,呼哧呼哧漏气,他忍了又忍,忍住甩脸走人的冲动,扯着嗓子大喊:“应煦,对不起!我不该胡说八道!”
&ep;&ep;他好像被这一嗓子取走了所有气力,话一说完,肩膀就耷拉下去。他又努力挺起胸脯,像个漏气的气球,逐渐干瘪,还想要维持表面光鲜:“行了吧?应煦,这下你满意了吧?”
&ep;&ep;“洋哥?”
&ep;&ep;“海洋,你?”
&ep;&ep;他的几个兄弟都觉得不解,不明白怎么一转眼的功夫,黄海洋就变了态度。
&ep;&ep;难道是应煦威胁了他?
&ep;&ep;应煦就在旁边静静看着,黄海洋被他盯着,可不能反悔。他满肚子的火气只能撒在兄弟身上,怒骂他们:“问什么问!我说得够清楚了,没证据的事不该乱说,我之前说了胡话,我自打嘴巴,你们别管!”
&ep;&ep;他说是这么说,话里还带着怨气。
&ep;&ep;他是没有更确凿的证据,不代表那个人没有。
&ep;&ep;那个人把应煦和他的富豪男友的事情说得那么细致,还给他提供照片,他绝对还有别的料。
&ep;&ep;哼,应煦。
&ep;&ep;黄海洋咬紧腮帮,在心里放狠话。
&ep;&ep;——你给我等着!
&ep;&ep;课间二十分钟,剑拔弩张的气氛在此刻无声消散。
&ep;&ep;上课铃声骤响,同学们面面相觑。那些曾经对爆料贴信以为真的同学纷纷倒戈,他们心里的不确信像被春风裹夹的野草,忽而往东,忽而又倒向西——黄海洋那么笃信自己的判断,这会儿都给应煦道歉了,看来事实确实不像帖子说的那样。
&ep;&ep;保不齐人家原先是真心谈恋爱呢?
&ep;&ep;那个男人不是还曾经出现在他们教室,给应煦出头么?
&ep;&ep;这要是包养小情儿,犯不着做到这地步啊!
&ep;&ep;不等同学们彻底把自己说服,教室门被推开,进来的却不是当堂课的老师,而是系主任。
&ep;&ep;“王导,您请。”
&ep;&ep;系主任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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