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市还未开,谭彦便回到了位于国都南郊的府邸之中,走到书房门口的他,刚准备推门而入,却察觉到屋内有人,于是收住脚步,立在门口仔细辨别了一下,随后笑着推开门走了进去。
进入房间的谭彦,将身上披着的风衣脱下,对着坐在书案前之人的背影说:“扬大哥,此刻不在家中陪伴阿嫂,坐在我这里怕是不妥吧?”。
扬程听闻后,亲自为谭彦泡了一杯茶,抬起手示意谭彦坐下。谭彦走到书案前,面对着扬程盘坐而下,端起眼前的茶杯轻抿了一小口,说:“幽香淡柔,绵雅清甜”。
“可比得上珺王那里的一分?”,扬程一脸严肃的问道。谭彦看着扬程的模样,便知道他不怀好意。
此刻他的肚中满满的定是坏水,于是便说:“万不足一”。
听到万不足一四个字的扬程立马将眉头紧蹙在一起,双掌撑在书案上,半起的身体向前前倾,双目死死的盯着谭彦,满脸都是怀疑的问道:“当真?”。
谭彦看着凑在他眼前的扬大哥,便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微微闭起双目,让茶水在口中回荡一圈,茶水与舌尖上的味蕾充分与接触后,滑下咽喉。接着他睁开双眼,直视着扬程说;“千真万确”。
扬程失望地坐下,长叹一口气说:“到底是不得主上真传,却未曾想到却是连万分之一都没有。”。
说完后,他故作无奈地摇着头,摇头之时不断用眼睛的余光观察谭彦的表情,见他毫无表情的继续喝着杯中的茶水。接着说:“也是,一夜的情深意浓,又岂是我这杯清茶能够冲淡的”。
听到扬程这句话的谭彦,不觉的喉咙一紧,咽了一半的茶水呛的他不断地咳嗽起来。看到谭彦狼狈的样子,扬程大笑了起来。
擦干嘴角的谭彦,一脸幽怨的看着扬程说:“你若有一日能不捉弄于我,我愿生抗你两记破魔枪”。
谭彦本以为扬程会继续取笑他一番,却只见他立马收住了笑容,更加严肃地,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明白他意思的谭彦整理好衣襟,说道:“我明白扬大哥的意图,我对主上之情,只有君臣之忠,别无他情。”。
“你与主上究竟是何情,不管是救命之恩,还是再造之恩,不是你说了算,是这世间的口舌说了算。人言可畏,如今国都之内,处处流传着郡王至今未娶,是因有一与他共袍之人。
我多么希望,你我能死在征战的沙场之上,而不是朝堂的权谋之中”。说完之后,扬程端起眼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谭彦也端起眼前的茶杯一饮而尽,随后说:“想必扬大哥已然知晓了你我此次被召回国都的真正目的,你如何看?”。
扬程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又向茶壶中注入了新水,放于炭火之上后说:
“一月前,王上派人调查了可能会有山鬼踪迹的几处山脉,最后推测,山鬼极有可能在百岭山脉的深处。”
“百岭山脉?”,谭彦瞳孔紧缩了一下,接着说道:“果然与我猜测的一样。”。
“三国交界之地,山脉以北,是寒武国,西边是朝幽国,你我此去最大的敌手恐怕并非那传说中的山鬼。此刻,想必我们即将北上寻找山鬼的消息,正放在两国国主的玉案前”。扬程看了一眼谭彦,接着说:“八年的平静,不久便要打破了”。
“王后的病,不会有假,王上对王后用情极深,是绝不会用王后的性命来做局,倘若是主上做的局,王后的病?”,谭彦说完后看着扬程。
扬程嘴角微翘了一下,说道:“你已然想到,又何必故意问我”。
“可向炘是先王留给王上的人”,谭彦说道。
“你可还记得,向炘是何时追随于先王?”,扬程问道。
“开成一十四年,先王同暗兵于长隧密杀齐明时,被毒箭射中,后遇向炘。向炘为先王开刀,取出了断于右臂中的箭头,后为先王解毒,保住了先王右臂,之后便一直追随在先王左右”。
说完这句话的谭彦,深吸一口冷气,看着扬程说:“可那时珺王不过十二岁,即便他母亲是齐族人,又如何能够安排的那么精密。况且以先王的心术,倘若真是珺王所为,他断不会将向炘留给王上。”
扬程将炭火上的茶壶取下,在茶杯中放入新的茶叶,说:“你也说了,他那时只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接着他说:“你我如今都只是猜测,但这诸多的巧合,又不得不使我多疑。王后的病突然加重,神秘的石头此刻现世让一个传说变成事实。占卜应命之人刚好是你,王上本可以亲自传召你我却偏偏让主上接手这件事。帝王家的心思当真是令人看不透。”。
接过扬程递给他的茶,谭彦说道:“王上继位以来,虽无大的功绩,却也无过失,且先王留下的肱股之臣都在王上这边。基本把持着整个朝野,想要撼动何其艰难,虽然主上这些年间也培植了一些自己的势力,但大多都分散在各处。从王后处下手,的确是最容易击破的地方。倘若你我真能找到山鬼,那么凭借山鬼,便可无往而不破。倘若你我不能找到山鬼,那也必须得借此挑起战事,便有了合理的理由向朝幽国和寒武国出兵。赢了,此事由珺王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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