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谭彦和青悠坐在同一辆马车里。

“毒毒的确是玩心重了点，但本性善良，并无恶意，还请公子见谅，不要责怪于他”，青悠看着谭彦的眼睛说道。

谭彦微微一笑，说：“原来一切真的是他安排的，若非你亲口告诉我，我实在无法相信，我们入城后遇到的所有奇怪事，都由他一一安排”。

“公子不肯谅解他吗？”，青悠略微担忧的问道。

谭彦立马回复道：“不是，只是我觉得，他一个小孩子便能做到这些，实在是让人敬佩。我自然是知道他本性善良，否则山林遭遇黑虎豹那天我便身陨了。”

听到谭彦说毒毒还是个小孩时，青悠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我刚才说的话很奇怪吗，姑娘为何发笑？”，看着面前忍俊不禁的青悠，谭彦问道。

“非也，并非公子的话奇怪，而是毒毒的确算不上小孩了，他如今已有三百多岁了。”，青悠明眸动人，微笑着说道。

听到青悠说，毒毒已然三百多岁，谭彦还是感到吃惊。虽然此前他觉得毒毒的年龄应该不会太小，但他日常的古灵精怪，实在不像经历了百年岁月的样子，三百多岁，实在是超出了他此的预估太多。

看到谭彦一脸惊讶的神情，青悠问道：“听到毒毒的年龄，发觉自己此刻正和一个老妖婆在一起，同乘一辆马车，感到不适了吗？”。

谭彦赶忙摇头，脑袋就像小孩手中的拨浪鼓一样，青悠微微一笑，然后便听到谭彦说：“没有，没有，在下绝无此意”。

青悠接着笑了一下，随后平复好心绪，接着说：“也并非是他一人做了那些事”。

谭彦听到后，立马便问：“他还有同党？”，青悠听后说：“公子莫急，我慢慢讲给你”。

“以他一人，还没办法完成昨日的所有事，但也并非是有同党，或者说同党两个字不太合适。那些人其实都是生活在人族中，我们的伙伴，也就是公子口中的妖，包括林山酒楼的小二，街头卖艺的戏子，飞天魔轮里的那位侍者，客栈的老板娘，他们都是生活在凡尘中的妖。实际上，秋海关内许多产业都是妖在经营，不止秋海关，临近山脉的城关中，都有妖族的身影。”

听到青悠的话后，谭彦彻底被惊到了，他此前以为毒毒只是买通了那些人或者武力胁迫了那些人而已。

没有到来弟村，没有遇到青悠前，他从来都不相信这个世界有妖。遇到青悠后，他以为这个世界只有为数不多的妖，生活在诸如百岭山脉这样巨大的山脉深处，轻易不会涉世。

可如今他却被告知，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妖，甚至他开始怀疑，那些日日和他驰骋沙场的将士中就有不少妖。

看到谭彦的表情后，青悠接着说：“一时间相信这个世与自己曾经的认知有很大的不同，的确是一件一时间让人难以接受的事。不过公子不必担忧，人族有人族的律法，妖族有妖族的规则。实际上，绝大多数的妖从出生到死去，一生都不会和人族有任何交集。”

此时谭彦慢慢从青悠的话所带来的震撼中缓过来，于是便问道：“那为何会有这么多妖生活在人类建立的城邦之中？”。

青悠猜到了谭彦会这样问，她也刚好准备了告诉他缘由：“因为产生了羁绊”。

“产生了羁绊，和什么产生了羁绊？”，谭彦问道，青悠笑着看了一下谭彦的眼睛，没有回答。

从青悠的眼神中，谭彦明白了那些羁绊是什么，一时间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马车就那样安静了许久。

随后被青悠的话语打破，“想要留住这些羁绊，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听到青悠说，妖想要留住与人之间的羁绊，需要付出代价，一时间他有些慌张，于是便问道：“什么样的代价？”。

“不一定，每个妖和每个妖都不同，有的或许需要用誓言束缚住自己，而有的则需要放弃自己所有的修为，变得和人一样，需要经历生老病死，百年寿命。”

谭彦听到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来想要留在凡间，留在自己的羁绊旁边，对于一个妖来说，需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毕竟，作为先天生灵的后代的我们，比起你们人族后天生灵而言，妖与人不同，妖的力量相对于人来说，太过强大。倘若不加以限制，很容易造成无法挽救的灾难。而那些进入凡尘的妖，一旦违背了他们的诺言，则会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有时会是他们自己来偿还这部分代价，有时则是他们的羁绊。”。

听到青悠的话后，谭彦又有了两个疑问，于是他接着问道：“何为先天生灵，何为后天生灵？又是什么样的存在来执行规则？”。

“所谓的先天生灵，是这方世界自己创造的生灵，也就是由自然之力创造的生灵，他们的体内天生便拥有着自然的规则，借助这份规则之力，他们可以从自然中汲取力量，不断修行，现世的妖，几乎都是先天生灵的后代，只有极个别少数存在不是，而后天生灵只有为数不多的几种，人族便是其中一种，后天生灵都是由远古的大能者创造而来，体内的规则是破碎残缺不的，因此后天生灵无法像先天生灵那样修行，当然也不是完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