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不明白,史匡威为何非得让他去泾州?
还要请出那莫须有的四有先生?
我上哪去给你变个大活人来?
史匡威缠着朱秀提了好几次,都被他以各种借口婉言拒绝。
当即,朱秀一脸恹恹,有气无力地拱拱手:“史节帅见谅,别的事情都好说,只是随你去泾州一事,短期内只怕无法实现,抱歉!家师远在檀州,那可是契丹人的地盘,就更不可能了....”
史匡威黑脸不爽,斜瞅着他:“刚才还说要还老子人情。”
朱秀哭笑不得:“还人情也不用去泾州吧!况且,在下已经和柴帅议定,等南下濠州找到亲眷,就去邺都拜见郭帅....”
朱秀闭上嘴,眨巴眼看着他。
史匡威黑脸愈黑,怪声怪气地道:“老子明白了,你小子嫌弃老子泾州庙小,容不下你这位高人子弟!也是啊,郭帅当上枢密副使,又是官家亲信,柴荣也快要正式接掌天雄军,我彰义军边塞蛮荒,跟人家父子俩自然没法比!”
“呵呵,史节帅说笑了,在下岂是嫌贫爱富的俗人?”朱秀目光闪烁,干笑一声。
史匡威忽地搂过朱秀,黑脸猥琐地小声道:“臭小子,老实说,你去了濠州,当真还会回邺都?”
朱秀吓一跳,笑容极其不自然:“史节帅此话何意?”
“嘿嘿~~”史匡威精芒熠熠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朱秀甚至在他眼角看见两坨黄澄澄的眼屎....
“老子怎么觉得,你小子是想趁机逃到南边唐国去?”
朱秀脚崴了下差点跌倒,这老史难道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此话可万万说不得!”
朱秀挣脱开他的胳膊,正义凛然地道:“在下受符娘子相救,又受柴帅知遇之恩,还未报答,怎会转投伪唐?在下对我大汉一片赤诚忠心,天地可鉴....”
“行啦行啦!~”史匡威翻着白眼打断,“臭小子废话真多!在老子跟前还装模作样!”
史匡威哼了哼满脸不屑,“老子最后问你一次,当真不愿去泾州?跟老子干?”
“不去!”朱秀摇头,语气坚决。
开玩笑,这年头泾州那地方可是西北边塞,随时面临吐蕃和后蜀威胁,穷困闭塞,苦寒荒凉。
能去江南莺歌燕舞,何必跑去西北吃沙子?
史匡威黑脸很不好看,几个河西军汉的眼神也变得不怎么友善了。
朱秀脖子一缩离他们远些,讪讪道:“史节帅放心,在沧州城这段时间承蒙您照顾,此番恩情在下日后一定找机会报答....这样吧,在下有几点建议,兴许有帮助,不知史节帅愿听否?”
史匡威哼道:“说!”
朱秀正色道:“其一,史帅此次驰援河北,于国有功,若是官家有意为史帅移镇别处,还请史帅上表婉拒,莫要接受,留在泾州方为上策!”
史匡威牛眼一瞪,满脸不爽:“你小子嫌弃泾州疲敝,却让老子留下驻守?是何居心?若是官家有意调我去别处享福,老子还拒绝不成?”
朱秀掸掸袖口,从容笑道:“史帅莫要诓我,史家镇守泾州已历两代,故土之情难以割舍,史帅如何会轻易离去?”
“嘿~臭小子倒是把老子家底打听出来了!你继续说,还有何原因。”
朱秀施施然地踱两步,又道:“其二,刘承祐气量狭小,史帅在沧州多番得罪他,只怕今后会被他记恨在心,找机会报复。泾州远离开封,又是国家西疆边陲,史帅留在泾州,比去别处安的多。”
史匡威更迷惑了,摩挲大胡子道:“你说泾州远离朝堂,这我能够理解,但跟刘承祐有何关系?他这辈子顶多封个宗室亲王,留在开封安逸享乐,就算他记恨在心,也奈何不了老子!”
几名河西军汉也面露不屑,没有把刘承祐放心上。
朱秀苦笑,只得含糊道:“他毕竟是皇子,将来如何犹未可知,能不招惹最好....”
史匡威盯着他,黑脸古怪,想到了那晚袭击契丹大营,这小子鬼鬼祟祟的举动。
结合刘承祐和张彦超在契丹大营里的遭遇,史匡威越发觉得,那个半路偷袭刘承祐的契丹光头小兵,弄不好就是这小子!
可是朱秀为何要冒险袭杀刘承祐?
史匡威心里有诸多疑惑,没有说穿,想看看他到底会如何做。
朱秀可不知道,面前的黑炭头精明似鬼,早把他的心思瞧的七七八八。
未免以后老史被刘承祐报复,提前帮他筹划,希望他在刘承祐上台后平安无事。
史匡威道:“说完了?其三呢?”
朱秀一本正经:“其三,与河中节度使李守贞保持距离。这三点便是在下献上的箴言,如果史帅能够谨记,或许能保泾州十年平安。”
史匡威一头雾水,几个河西军汉更是面面相觑。
朱秀小脸板正,严肃地道:“李守贞此人运势衰败,凡是亲近者恐怕难有好下场,切记,切记!”
史匡威黑脸将信将疑,几个河西军汉看朱秀眼神都变了,这小子神叨叨的,难不成还是个能掐会算的半仙?
朱秀轻挥衣袖微微昂首,一副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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