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李光地心里咯噔一下,娘诶,他这是犯了什么错?
&ep;&ep;“万岁爷……”嘴里嗫嚅着就要说什么,李光地老觉得心底不踏实。
&ep;&ep;明珠跟索额图这才刚走,几位阿哥也是前脚才走,这时候南书房也没剩几个内大臣。
&ep;&ep;康熙打断了他的话:“老实说吧,今儿一上午你盯了那西洋钟十几回,朕都让三德子数着呢。三德子,来说说今儿早上李大人看了几回钟?”
&ep;&ep;三德子“嗻”了一声,赶紧上来,清了清嗓子:“今儿早晨进来,李大人已经瞧了墙角那钟十八回,还有六回被万岁爷半路叫住,没能看成。”
&ep;&ep;张英在一旁,不厚道地笑了。
&ep;&ep;李光地闻言简直急得头上冒汗,立马给跪下来了:“老臣有罪……”
&ep;&ep;“李大人,何罪之有?”
&ep;&ep;康熙今日心情还不错,前儿河工案也没影响到他心情,好歹结了事情,让能臣靳辅顶了之前王新命的位置,拔为了河道总督,赶着就上任去了,想来这江南春汛的事情不日就能处理好。
&ep;&ep;他一想起这些来,口气就悠闲起来。
&ep;&ep;这一问,又让李光地找不到话说了。
&ep;&ep;哎哟喂,他这简直想狠狠抽自己几巴掌,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ep;&ep;万岁爷问他有什么罪,他能说自己一直盯西洋钟吗?大清律例没这条啊!
&ep;&ep;“这……这……”
&ep;&ep;“别这了,赶紧老实交代,你一大早这脑袋里都在想啥呢?”
&ep;&ep;康熙简直好奇了,以前也没见李光地这老家伙这么能走神啊。今儿不知道是遇上什么事情了,就跟一刻也不能再坐了一样。
&ep;&ep;张英却是知道原委的,可他选择作壁上观,懒得搭理李光地。
&ep;&ep;李光地一脑门子全是汗:“万岁爷,臣家里一对儿女今日要举行惜春宴,扭着要臣去当个评判,他们自己评不好,回头按照臣的评判结果分彩头呢。都是小辈,臣这话都出去,答应下来了……”
&ep;&ep;“哦,原来是时间要到了啊。”
&ep;&ep;康熙爷把扇子这么一展,跟旁边三德子一甩,三德子忙“哎哟”了一声:“敢情咱万岁爷在您李大人的心目中,还不如个诗会呢……”
&ep;&ep;张英老狐狸一只,只垂手站在一边看李光地干着急。
&ep;&ep;李光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臣万死不敢,万死不敢……”
&ep;&ep;“好了,又没说要你脑袋,这么急干什么?好歹今儿奏折竟然这么早批完了,都赖着你李大人这么本事,一大早上嘴皮子翻得利索,念个奏折跟念经一样。”
&ep;&ep;康熙今儿早上听奏折可听得火大,好在他还是个明君,要换了别人,怕早把李光地骂一顿了。
&ep;&ep;“左右今日也没什么事情了,朕也微服私访去,就到你府上去看诗会,三德子,准备着。”
&ep;&ep;李光地眼睛一瞪,像是怎么也没想到是这种展开。
&ep;&ep;眼瞧着康熙高高兴兴去换便服,李光地傻了半天,回头看见张英:“张大人,这……”
&ep;&ep;张英上去拍了拍李光地的肩膀:“我回去跟我那仨儿子说一声,你自求多福吧。”
&ep;&ep;张英素来是个不爱出风头的,又因为是汉臣,并不像是朝中满蒙大臣一样值得信任。能走到如今这一步,可以说都是谨小慎微一步步踏着冰面上来的。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低调。
&ep;&ep;他去提点自己儿子们,不是叫他们趁着皇帝要去出风头,而是提醒他们别出风头。
&ep;&ep;李光地眉头拧紧,就看张英抱着顶戴花翎就出去了。
&ep;&ep;他跌脚叹气,唉,小心驶得万年船,今儿却因为频频看西洋钟栽了,真是老马失蹄啊!
&ep;&ep;康熙出来的时候,已经跟个员外郎差不多了,他叫李光地走在前面,说就扮演李光地的幕僚。
&ep;&ep;李光地内心颤颤,不敢反驳,几个人就这样出去了。
&ep;&ep;门口碰到下学回来的胤禛,康熙爷心情好,直接叫他道:“老四今儿这身衣裳也看不出,一起去吧。”
&ep;&ep;别说胤禛知道不知道,反正五个人就这样出来了。
&ep;&ep;李光地跟胤禛都喊康熙“黄先生”,三德子喊“黄三爷”,“黄三爷”自称“我”,小盛子喊胤禛“四公子”,这就齐活儿了。
&ep;&ep;他们一路直接到了李光地府上,前后院宾客都已经来齐,开始活动起来了。
&ep;&ep;惜春宴正在热闹时候,可看的都是些残花落蕊,可因着这春将尽的气氛,众人还都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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