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张廷瓒与胤禛,乃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当年张英乃是皇子的老师,张廷瓒、太子胤礽、四皇子胤禛,自然就浑到了一起。可没想到,最后只剩下胤禛一个,孤家寡人。
&ep;&ep;“大哥在世之时,微臣曾无数次与微臣下这样的棋,他用的棋路也跟万岁爷您一样。”
&ep;&ep;张廷玉微微一笑,却始终美誉哦抬头。
&ep;&ep;因为他眼底已经冰封的一片,而这个时候,却还不该他暴露。
&ep;&ep;“在他出事之前一日,我与大哥曾在翰林院值班房内下棋,下到收官之时,依旧是微臣投子认输……那个时候,微臣不过无名小辈,只想知道大哥到底站在谁那边,结果您猜大哥怎么说?”
&ep;&ep;“大哥说,押错宝。”
&ep;&ep;胤禛豁然抬头,眯眼看向张廷玉,手中的棋子却带着杀气落下:“他选择了太子,自然不是明智之举,却是令人叹惋了。”
&ep;&ep;事到如今,张廷玉差点笑出声来。
&ep;&ep;他也落下一子,像是根本没有思考过一样,只是下。
&ep;&ep;可若仔细一看,这一子落下的位置,刚好靠住了胤禛方才下去的那一枚黑子,像是要紧紧将之制住一样。
&ep;&ep;张廷玉的棋路,一下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ep;&ep;这样的变化,胤禛如何看不明白?
&ep;&ep;张廷玉道:“微臣曾听说过一句话,叫士为知己者死。可如今,微臣见了万岁爷的棋,却禁不住要问一句:知己者可知士之为知己者死?”
&ep;&ep;“……”
&ep;&ep;胤禛不曾说话,抬眼看着张廷玉,沉然的怒气已然在他眼底逐渐汇聚,像是紧绷的弓弦,一触即发!
&ep;&ep;然而张廷玉此刻已然无所畏惧!
&ep;&ep;“千不该,万不该,万岁爷万不该派了臣——去赐死年羹尧!”
&ep;&ep;他声音,陡然这么一高,笑容出来的时候却是针锋相对,肃杀无匹!
&ep;&ep;目光在棋盘上空交汇,仿佛电光火石,刹那之间杀机毕露!
&ep;&ep;胤禛素性阴狠,闻言竟然笑了一声,冷笑,蔑笑,天下苍生尽在他掌握之中,何人还敢越过了他去?
&ep;&ep;“朕,乃九五之尊!帝王之道,人皆草莽而已。年羹尧贼心不死,当掘坟戮尸!”
&ep;&ep;“年羹尧此人死不足惜,可他为皇上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后来嚣张跋扈,焉知没有陛下的捧杀?”
&ep;&ep;早年年羹尧还是个很知道进退的人,连顾怀袖对他的印象都很不错,可后来就渐渐变化了,人很容易被一些东西给迷了眼,年羹尧便是被荣华富贵和赫赫功勋迷了眼,真以为皇帝会跟他兄弟相称,情同手足!
&ep;&ep;到头来,不过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千万荣华富贵功臣梦,都化为了青山下一抔泥土。
&ep;&ep;张廷玉终于抬了眼,直视着胤禛,不曾含有半分的忌惮,那眼神也完全不是一个臣子的眼神。
&ep;&ep;“万岁爷敢做,缘何不敢认?年大人将死之人,给微臣讲了个故事,微臣讲给您听如何?”
&ep;&ep;那是一个很短的故事,也是张廷玉知道一半,而胤禛完全知道的一个故事。
&ep;&ep;康熙四十二年,对整个张家来说,都太暗,太暗了。
&ep;&ep;胤禛听着张廷玉说话,竟然没有什么反应。
&ep;&ep;“……微臣一直在想,我大哥聪明绝世,却偏偏一时糊涂。他看准了您,也看错了您。盗走索额图密信之时,您之前安插去太子身边的林佳氏,为了保全自己,不使太子倒台,终于揭发了我大哥取信之事。只是她也为了保全自己,不使自己被您猜忌或是灭口,没有告诉太子我大哥是您的人。”
&ep;&ep;“您是何等的心机谋划?”
&ep;&ep;“原本一个好好的计划,天衣无缝,因为林佳氏对您的不信任,转眼之间功亏一篑。而您,在得到了消息之后,几乎立刻判断出林佳氏不敢供出您来,顶多是知道了我大哥有鬼。而我大哥出了宫门之后,还不曾知道,太子的人已经追了出来。”
&ep;&ep;“他星夜奔驰出长安街,眼见着到您的府邸了,后面还有追兵,一支毒箭便在这时候取了他的性命,并且拿走了他盗走的密信……”
&ep;&ep;“这群人不管是服饰还是腰上的腰牌,都是索额图与太子的人……只是这时候,他已经到了您府邸外头,就隔着一道墙,一道门!我大哥指不定满心以为门会开,至少会有个人来救他,可后面追上来的一匹快马,只是夺走了他身上一封沾血的信!”
&ep;&ep;“万岁爷乃是天子,算无遗策,不如猜猜,这射出毒箭的是谁,拿走信的又是谁?”
&ep;&ep;说到这里,张廷玉竟然低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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