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四子张廷瑑,今年才十岁,听说很是聪明。
&ep;&ep;其实真正近年要娶妻的,便是张家次子张廷玉跟三子张廷璐。
&ep;&ep;顾怀袖开始觉得不对劲了,大姐跟张廷玉年纪相仿,自己跟张廷璐同岁。她老觉得脖子后面冒冷汗,心说自己别是被便宜亲爹给坑了,这要一个不小心嫁出去可就倒霉了。
&ep;&ep;这么一想,她顿时觉得身处火坑。
&ep;&ep;张英老大人是什么人?
&ep;&ep;康熙爷心腹重臣,教过下面一干皇子,不管是太子还是下面的阿哥,都要称他一声“老师”。
&ep;&ep;这人还跟权相纳兰明珠交好,被明珠当成自己人。可同时,索额图也视张英为心腹。要知道——当朝大臣之中,已经是党派林立,纳兰明珠跟索额图这两位,一个拥护大阿哥胤褆,一个是坚定的太子一党,彼此死掐的时候多了,张英能同时跟这两个人交好可不简单。
&ep;&ep;若不是知道这一点,顾怀袖也不会觉得张英是个本事人。
&ep;&ep;这样的家庭之中,难免有官场上种种往来,更何况张英的儿子都不是什么庸人。
&ep;&ep;顾怀袖忽然想起自己方才官二代的种种言论,只恨不能回到过去,把自己说出去的话给吞回来。
&ep;&ep;什么一代不如一代,那张廷玉……
&ep;&ep;一门父子两宰相,顾怀袖想想都心疼自己。
&ep;&ep;“我心绞痛……”
&ep;&ep;顾怀袖走过去躺在床榻上,两眼无神望着帐顶。
&ep;&ep;她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万没想到开玩笑的时候张家兄弟俩就在外面。两家若真结亲,她是得罪了自己的姐夫;没结亲,两家关系难免不好,呵呵,那仇恨就更大了。
&ep;&ep;青黛走过来,只觉得顾怀袖杞人忧天:“小姐你就是太谨小慎微了,整日里操心这些个有的没的……”
&ep;&ep;哟,这小丫头片子还敢说她。
&ep;&ep;顾怀袖横她一眼,“臭丫头,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连我都敢编排。我是平日里谁都不愿意得罪的,和稀泥和稀泥也就和过去了,不然哪儿来安生日子?这世道,枪打出头鸟,谁掐尖儿谁挨掐。”
&ep;&ep;青黛撇撇嘴,不懂。
&ep;&ep;处世哲学不一样,顾怀袖也懒得再说。
&ep;&ep;横竖还是看以后,真要是个大男人,没得跟她斤斤计较到这个程度。
&ep;&ep;她名声也够坏了,不差这一点半点的。
&ep;&ep;顾怀袖很快就想开了,由着青黛伺候,又吃了些东西,便躺床榻上睡了。
&ep;&ep;也不知是不是认床,次日天没亮她就睁眼了,青黛在外间睡,顾怀袖随便披了件衣裳起来。
&ep;&ep;她不喝冷的茶,一摸到茶壶冷的,便坐在那儿想一会儿事,又把藏了许久的玉佩拿出来,摸了摸又放回去。
&ep;&ep;坐了没一会儿觉得冷,顾怀袖又躺回去,睡个回笼觉,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才被青黛叫了起来。
&ep;&ep;“小姐今儿又醒得早,奴婢瞧见那茶壶的位置动过了。”青黛有些忧心,一面给顾怀袖梳头,一面说着,“您就是睡不好,也不知这毛病是不是给大小姐传染的。”
&ep;&ep;顾怀袖心说这哪儿跟哪儿的事儿啊,“我跟大姐固然不好,但她可是个睡得好的,你别听那大夫胡说八道。睡不好,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ep;&ep;顾瑶芳说是身子骨儿弱,顾怀袖其实从来不觉得,尤其是近两年调养得好,只是她依旧那弱不禁风模样,比较惹人疼罢了。
&ep;&ep;她瞧着菱花镜里自己一张脸,“不过……我要是顾瑶芳,也得心塞啊……”
&ep;&ep;有自己这么个妹妹在,哪个姐姐又能高兴得起来?
&ep;&ep;这样一想,顾怀袖又笑了。知道顾瑶芳过得不好,她也就开心了。
&ep;&ep;今日梳的是个双螺髻,换了一身湖蓝的衫子,配着颜色略深的墨花裙,瞧着也清秀。
&ep;&ep;青黛伺候着顾怀袖用了些粥,日头也才刚出来。原本顾怀袖是打算去桐城看看,这时节踏青的人还多,没料想下面小厮便来报:“一会儿咱们老爷跟张家老爷要进城,住在张家桐城大宅里,老爷让小姐过午便去拜见。”
&ep;&ep;张英为官多年,名下产业自然不少,桐城大宅一般是张家人住,不过张英归来没多久,去祖宅那边是为了尽孝心。他跟顾贞观都是文人,在外煮茶论道固然要紧,不过若说待客,还是来大宅较好。
&ep;&ep;顾怀袖早料到如此,只想着别麻烦上身,应了一声便打发人去回顾贞观。
&ep;&ep;下午时候,顾怀袖去了桐城张家大宅,也在城南,隔了两条街,门口蹲着两座大狮子,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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