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野岭之中,有一片方圆数亩的松柏林,林中深处矗立着一间四方的茅草小屋,它的小窗中透露出昏黄而斑驳的光亮。
此时,四周一片静籁,唯有微风刮过松柏枝发出的簇簇声。
杨守诚在黑暗中连摸带爬地来到这里,不仅有些精疲力竭,腹中更是饿得如同火烧,故他看到这一幕,心中虽然觉得有点诡异,但仍忍不住燃起了一丝希望。
“有人吗?有人吗?”杨守诚急匆匆地敲响了茅草屋的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年轻男子走了出来,他看到杨守诚,诧异道:“客是何人,来此何为?”
杨守诚面露祈求之色:“我叫杨守诚,延河镇人,因在山中迷路,饿困交加,故想前来借宿一晚,再弄些吃的,不知郎君可否行个方便?”
年轻男子道:“原来如此,不过寒舍简陋,恐招待不周啊!”
杨守诚忙道:“我乃落难之人,怎敢嫌弃这嫌弃那,只求郎君慷慨收留!”
年轻男子点点头:“如此,便随我进来吧!”
说罢,杨守诚随年轻男子进了屋,环眼一扫,他发现屋内果真如年轻男子所言,简陋得不能再简陋,不过想想又觉得正常,试想在这荒山野岭中居住的人家,定是清贫人家,若是奢华一片,那才叫诡异呢!
只是,令杨守诚意外的是,这家中居然还有女眷,她此时正背着他坐在油灯下,看她手中的动作,似乎在缝补衣物。
年轻男子道:“客人莫怪,这是舍妹,年纪还小,故有些怕生!”然后他朝那女子喊道:“玉娘,这位客人迷路到此,腹中饥饿,你先放下手中针线,去弄点吃食来!”
“欸,好的!”说罢,那女子缓缓起身,直接进了后厨。
杨守诚听到这女子的声音,只觉得她的声音宛如黄莺,与那买酒的红裙娘子不逢多让,而此时自己一想起那红裙娘子恐怕已丧命虎口,便不禁有些难过。
“客人这是怎么了?”年轻男子好奇地问。
“哦,没事。一想到萍水相逢,郎君居然肯收留,我心中便不甚感激,故为此落泪!”
年轻男子一听笑了,道:“客人如此懂得感恩,难得难得!对了,刚才我在屋外一时未听清客人姓名,实在抱歉,敢问客人尊姓大名,又是做什么的?”
杨守诚道:“我姓杨,名守诚,我在延河镇开了家酒楼,做些迎来送往的买卖。”
年轻男子笑道:“原来杨郎还是个富贵商人呢!”
杨守诚自谦道:“都是些薄利买卖,富贵不敢当!”
年轻男子淡淡一笑,倒也不再提这方面的事,而是与他闲聊起来。闲聊中,他称自己名叫胡八郎,因家中贫穷,父母与许多哥哥姐姐都已饿死,只剩下一个妹妹胡玉娘与自己相依为命。说到此时,他的妹妹胡玉娘正巧在后厨忙完,端着木盘出来了,她将几张面饼和一碗热汤端到杨守诚面前,娇声道:“山野人家,没甚好吃食,客人请慢用!”
杨守诚不禁瞥了胡玉娘一眼,然而就这一眼,他的目光便再也移不开了。只见这胡玉娘虽然衣着朴素,可却有着乌黑的秀发,弯弯的眉眼,面容更白得像个粉团,一张脸儿好不俊俏。她的身段亦是凹凸有致,虽然比不得那买酒的红裙娘子,可依旧称得上是个实打实的尤物。
而且,当杨守诚看她时,她也抬头轻轻看了杨守诚一眼,那美眸中含着笑,似有万种风情,最后她竟以木盘遮面,只留出一双眼睛,笑看着杨守诚缓缓退下。
山野人家的女子竟有如此风情,着实让人大感意外,杨守诚平日里也算是个精明人,按理说应该会觉得奇怪,可此时他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这美人对我有意思!”
杨守诚的心一下子活了起来,吃完东西后,他再与胡八郎聊天,便完换了一副态度,他不再自谦,而是极力描述自己家中如何富有,自己又是多么多么的精明能干,听得胡八郎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聊了许久,胡八郎终于露出口风,道:“杨郎真一表人才,不知可婚配否?”
杨守诚忙道:“不曾婚配!当初因为一直忙于经营酒楼,故一直拖到这个年纪,想想真是愧对我死去的父母啊!”此时,他连自己死了老婆的事都不想承认了。
胡八郎叹气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杨郎此举确实有些不孝了!”
杨守诚也叹了口气:“哎,其实也是因为一直找不到自己喜欢的女子的原因!”说罢,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看了胡玉娘一眼。
胡八郎开口笑道:“说来也巧,我妹妹玉娘年方二八,也是云英未嫁,就只怕杨郎觉得她是山野丫头,不太看得过眼啊!”
杨守诚心中狂喜,立刻朝胡八郎跪下道:“实不相瞒,我刚才第一眼见到玉娘,便对她一见钟情,恨不能将其娶回家,只求胡郎能够成人之美!”
胡八郎反而变得持重起来,道:“虽说婚姻乃父母之命,父母不在,我做哥哥的便可以做主。可是我如今就这么一个妹妹,实在不能不顾及她的想法,你对我妹妹有意不假,可也得看她愿不愿意不是?”说罢,他转头问胡玉娘道:“玉娘,你对杨郎是何想法?”
胡玉娘此时低眉顺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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