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绕到那四皇子府上,想要告诉那洪夫人,不用太过担心,虽然不能够有完全的把握,把四皇子欧紫宸救出来,但是,至少这死罪,应当是可以免除的。
&ep;&ep;洪晓琳满眼的泪水,送走了那张春申,才自己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
&ep;&ep;这段感情,在欧紫宸的冷言冷语中,慢慢冷却,现在,已经是一潭死水,连涟漪都不会有了。
&ep;&ep;洪晓琳笑了笑:她在笑自己的年少痴狂,还在笑自己当时的执着。执意地要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虽然梦圆了,可是,日子一久,这梦也醒了。
&ep;&ep;自打最最开始,这欧紫宸就没有正眼看过自己。她以为,这日子久了,便也生情了,可是,她现在觉得,她是大错特错了。
&ep;&ep;烟裳望着洪晓琳从前门失魂落魄地走回来,像是个游魂似的,不由得心下一沉:难道张大人对这件事情,也束手无策吗?
&ep;&ep;若是这张大人对这件事情也没辙,那这世上,便再也没有能够救殿下的人了……
&ep;&ep;“夫人……”烟裳忍着让自己眼前阵阵发黑的绝望,走上前去扶住洪晓琳,“夫人,我扶您回去。”
&ep;&ep;破天荒地,洪晓琳没有推开她,任凭她把自己扶了回去。
&ep;&ep;皇帝上朝的时候,这外面的天色还没亮,大雄宝殿上,金碧辉煌。皇帝端坐在高位上,俯视着群臣。
&ep;&ep;临近年关,大家都希望,风调雨顺,不要再有什么事情,让自己劳心劳力了,安安稳稳过个好年便好。
&ep;&ep;可是,听过宁元公公尖细的声音“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之后,竟然听得一温润的声音道了一句:“且慢,臣有话说。”
&ep;&ep;各位大臣原本想要跨出去的那条腿,又迈了回来。
&ep;&ep;张春申走到过道当中,规规矩矩地跪了下去。
&ep;&ep;皇帝眉头一挑:“哦?张爱卿,有何要奏?”
&ep;&ep;张春申原本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会不会成功,但是为了四殿下还有他们这些四殿下党的人的性命安全,他还是要搏一把。
&ep;&ep;“陛下,臣听闻,在四殿下随冥王殿下出征之时,担任了粮草运输官,却是私自压下了粮草。关于这事,臣有话说。”张春申抬起头来,望着皇帝,努力表现出自己不卑不亢的那种气魄出来,“而臣愚以为,完全是因为四殿下身体不适,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ep;&ep;皇帝眉头一皱:“哦?”
&ep;&ep;关于押运粮草一事,他对着欧紫宸的做法,是持默认态度的,他始终是忌惮着欧凌峰,若是此次战役,欧凌峰死在了战场上,那是对谁都好的——不会让自己的双手沾上鲜血,等到灵柩回来,自己抚尸痛哭一阵,便也能够破了那些人对自己兄弟不和的传闻。
&ep;&ep;所以,皇帝真正在意的,是后面那件,关于铁矿一事。
&ep;&ep;张春申擦了擦自己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在袖子中抱拳的双手握得更紧:“根据微臣所知,四殿下因了那边的水土不服,才会突然病倒。皇上英明神武,自然知道这水土不服的厉害性,若是稍有不慎,殿下便会客死异乡,这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
&ep;&ep;这话一出,谁还敢反驳?若是反驳,张大人完全可以给你扣一个“诅咒皇子”的罪名,再加上皇帝都在点头,谁又敢去打了皇帝的脸?
&ep;&ep;“再有,关于铁矿一事,臣并不觉得,这是一份逻辑缜密的证据:毕竟,这证据是可以伪造的,而那些人也是可以买通的,所以,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四殿下做的,还有待考究。”
&ep;&ep;如此一来,这欧紫宸的罪过,就少了一大半。
&ep;&ep;皇帝的表情也略有松动,那些个四皇子党,立即一个个出列,跪在皇帝面前:“请陛下三思——”
&ep;&ep;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老臣,老泪纵横,抬起一张老脸,望着皇帝:“陛下,老臣是看着四皇子长大的,四皇子聪慧可人,在没有母妃的照拂下,能够长大,实属不易,还恳请皇上看在自己子嗣稀薄的份儿上,放过四皇子罢——”那人字句戳心,当场已经有人开始抹着眼泪。
&ep;&ep;皇帝的眼睛也有些湿润,听着他们的下文。
&ep;&ep;“若是陛下信得过微臣,微臣愿意为那四皇子担保,那宗人府实在不是人待的地方,四皇子刚刚身体不适,现在如何又能够待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中?陛下,三思啊——”
&ep;&ep;“臣等愿为四皇子担保——”
&ep;&ep;这些个四皇子党们,一唱一和,倒是把皇帝哄得一愣一愣的。
&ep;&ep;那太子紧皱着眉头,刚往前跨了一步,身后的三皇子欧子良,立即抓住了他紧握的拳头:“太子哥哥,这件事情,便交给我。”这么说着,便也往前了两步,跪在了过道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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