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头顶夜色正浓,京城各坊各街尚有夜市未收,灯火阑珊。
&ep;&ep;沈怿在那人身后一路尾随,飞檐走壁。等出了城,对方却越跑越快,急趋而前,温明早已被落下,还在城内兜兜转转。
&ep;&ep;比脚力,他们二人不相上下,大概是发觉甩不掉他,至护城河畔时,黑衣人终于停了下来,二话不说出手直袭他咽喉。
&ep;&ep;沈怿侧身避开,格挡的同时迎掌相击。他没带什么兵器,空手对敌倒也游刃有余。而对方腰间虽然别了把刀,此刻居然也没有要抽出来的意思,似乎不想伤他。
&ep;&ep;两人你来我往拼的是拳脚功夫,转瞬拆了数十招,沈怿虚晃一掌,趁他躲闪之际,抬腿一扫,黑衣人避之不及,连连后退数步,在河岸边刹住,直起身冷眼看他。
&ep;&ep;沈怿也收了势,迎上他视线。
&ep;&ep;“阁下是官府中人,论理,你公事公办,我本不该打搅。”黑衣人蒙着面,声音隔着层布发出来,显得有些模糊。
&ep;&ep;之前温明一直在追捕他,想必他是把自己也当成顺天府的捕快了。沈怿并未多做解释,静等下文。
&ep;&ep;“不过这件事,我奉劝阁下还是别管为好。”
&ep;&ep;他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怎么说?”
&ep;&ep;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块制牌,和温明的不同,那上面赫然是一个“锦”字。
&ep;&ep;沈怿颦了颦眉:“你是锦衣卫?”
&ep;&ep;“不错。”
&ep;&ep;这的确在他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试想普通的江洋大盗,还没人有这胆子敢上他府邸偷东西。
&ep;&ep;沈怿嘲讽道:“堂堂锦衣卫,还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
&ep;&ep;黑衣人倒不见恼怒,语气平静地与他解释:“在下是奉肖大人之命行事,看在同为官府效力的份上给你个忠告,不该插手的,就不要插手,若有什么差池,可不是你担待得起的。”
&ep;&ep;沈怿似笑非笑:“那还真是受教了。”
&ep;&ep;“你知道便好。”大约感觉到他这态度有些古怪,黑衣人多打量了他几眼,“我还得回去复命,告辞了。”
&ep;&ep;“慢走不送。”
&ep;&ep;对方草草抱了抱拳,转身迈开大步,瞬间隐没在夜色之中。
&ep;&ep;沈怿冲着那背影冷笑,也慢条斯理地往回走。
&ep;&ep;他故意比温明迟些时候到王府后门,书辞一行已在那儿等候多时。
&ep;&ep;“这么说,是让他给跑了?”她大为遗憾。
&ep;&ep;温明懊恼地往墙上捶了一拳头:“想不到此人轻功境界如此之高,各大街巷我已经派人蹲守,竟然也叫他逃脱了。”
&ep;&ep;“姐夫你别太自责……肃王府里高手如云,不一样没抓到么?”书辞宽慰完,看见沈怿走来,即便没报什么希望,也还是顺口问了,“你那边呢?”
&ep;&ep;他面不改色地回答:“没找到。”
&ep;&ep;“算了算了。”言书月轻声打圆场,“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他还在京城,就总有机会的。”
&ep;&ep;“我是担心,王爷那边没法交代。”他叹了口气,“折腾了这么些时日一事无成,顺天府的主事只怕又该有怨言了。”
&ep;&ep;“不要紧。”书辞猜测道,“王爷这会没准儿在汪大人家喝酒喝得正高兴呢,这种贵人大多爱忘事,美酒佳人相伴,一晚上乐呵过去了,白天醒来估计还得先怪一帮手下不顶用。”
&ep;&ep;沈怿闻言,拿眼睇她。
&ep;&ep;“阿辞的话有道理。”言书月担忧地扶住温明的胳膊,“你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身子吧,连着这么熬夜,万一染上风寒怎么办?”
&ep;&ep;“我没事。”忽然间一阵风吹过,温明只觉喉咙痒痒的,止不住捂嘴开始咳。
&ep;&ep;她忙给他拍背,“还说没事,看你咳成这样。”
&ep;&ep;“咳咳咳……没关系,一会儿就好了。”
&ep;&ep;言书月一脸忧色:“上次隔壁的张老伯也说没事,结果咳着咳着就咳出血了。”
&ep;&ep;只见温明越咳越厉害,噗的一声,从口中呕出一口血。
&ep;&ep;沈怿微微一愣。
&ep;&ep;书辞和紫玉见状,很整齐地往后退了一步。
&ep;&ep;“温大哥,温大哥!”附近的捕快赶紧上来帮忙搀扶,言书月是又惊又慌,“怎么办怎么办啊,怎么会这样的,吐这么多血,会不会晕厥啊?”
&ep;&ep;话音刚落,温明眼皮一翻,栽倒在地。
&ep;&ep;“温大哥!”
&ep;&ep;“温兄弟!”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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