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答案当然是不行的,且不说自己打不过,单看这太监普普通通,对方又怎可能会为了个无足轻重的人受她胁迫。
&ep;&ep;难不成真要坐以待毙吗?
&ep;&ep;就在她心绪荒凉,束手无策之时,不远处一个金灿灿的东西晃入眼中,那是个嵌了宝石的纯金葫芦壶,大概一尺来高,做工极其精致。
&ep;&ep;她看着此物,某个念头便瞬间往外冒。
&ep;&ep;伺候的太监把满地狼藉拾掇干净,正端着托盘要起身,突然脖颈上传来一阵毫无征兆的钝痛,他惊愕地捂着后颈,不可置信地转过脸……
&ep;&ep;面前的女子手持凶器,与他不偏不倚四目相对,显然也带着几分慌张。
&ep;&ep;当他开口要叫人的刹那,书辞手忙脚乱地迎头又敲了一记。
&ep;&ep;那太监当即白眼往上翻,到最后都未吭出一声,软绵绵地栽倒在地。
&ep;&ep;饶是曾动手砍过肖云和,却也没真打算杀人,眼看脚边倒了一具不知死活的身体,书辞仍旧心有余悸难以平复。
&ep;&ep;她把纯金摆件放在一边儿,不自在地拿手在衣裙上擦了好几回,狠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ep;&ep;内廷东路,东宫以北的一间不起眼的房屋外,禁卫铁桶般的围在周遭,连只鸟飞过的动静也不敢放过。
&ep;&ep;忽然,吱呀一阵响,门被人推开,一个太监打扮的小个子手捧食案,低垂着头走了出来。
&ep;&ep;两边的侍卫目不斜视,他回身轻轻掩上门扉,恭敬地朝左右颔了颔首,很是识时务地迈着小碎步沿回廊离开。
&ep;&ep;许是走得太快,禁卫隐约感到莫名地不对劲,于是多了个心眼打开门往里望了一眼。
&ep;&ep;红木几案后,身穿海棠色马面襕裙的王妃正背对着门端坐在那儿,长长的青丝披散在背,乍一看去很有几分萧瑟落寞。
&ep;&ep;环顾了一圈,见并无异样,侍卫才关上门回到原处继续当值。
&ep;&ep;书辞自从出了那间房开始,心一度跳得很快,仿佛要从胸腔内呼啸而出,为了尽快走出这群大内高手的视线,她连路也来不及看,自顾闷头往前行。
&ep;&ep;这样的行为带来的结果就是,等回过神,才发现虽然暂时安全了,但举目四顾,禁宫里弯弯绕绕,殿宇众多,一时竟分不清东南西北各在何处。
&ep;&ep;她对皇宫不熟悉,几次来都是由沈怿带路,如今想要自己走出去实在是颇为困难,只能在偌大的宫廷内乱转。
&ep;&ep;入夜后的紫禁城,更像个巨大的迷宫,每一个拐角都仿佛似曾相识,每一处建筑皆是熟悉又陌生,这边刚跨过垂花门,迎面就撞上一队守卫经过,吓得她又赶紧退了回去。
&ep;&ep;在这附近巡逻的并不是锦衣卫,说明自己离宫门还有很远。
&ep;&ep;倘若方向是对的那倒还好,要是越走越深,可就糟了。
&ep;&ep;此刻她禁不住生出些慌乱与迷茫来,亦不知这样下去会走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ep;&ep;书辞趴在墙边,眼珠一错不错的盯着巡逻守卫的背影,琢磨着要如何不惹人注意地穿过夹道,还未想出对策,背后竟冷不丁传来一个尖细难听的嗓音。
&ep;&ep;“这谁啊?冒冒失失的……干嘛来了?”
&ep;&ep;她心里一咯噔,手脚霎时冰凉,杵在墙根不敢侧身。
&ep;&ep;而对方却不依不饶地走了过来,喋喋不休:“说你呢,你是哪个宫里的?”
&ep;&ep;宫中的老太监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见她不吱声,当下扯嗓子一通教训,“怎么,哑巴啦?没学过规矩吗,当皇宫是你家后院呢,随便瞎逛是吧?”
&ep;&ep;随着人渐渐靠近,他语气也起了变化,似有所感地咦了下,颦眉喃喃道:“好生的面孔……你到底打哪儿来的?”
&ep;&ep;书辞不敢与之对视,太监的嗓音一贯古怪,此时若开口,她必定露馅。但不说话也不是办法,就这般僵持了没多久,对方明显觉出些异样。
&ep;&ep;她发现他开始缓缓往后退,那张五官模糊的老脸皱在了一起,嘴唇愈渐张大。
&ep;&ep;此刻手边已没有可以敲晕人的任何物件,书辞在那声“有刺客”喊出来的一瞬,反应极快,调头便跑。
&ep;&ep;甬路上冰雪未消,一脚踩上去尤其湿滑,她朝前迈了几步,方才巡查的禁卫闻声赶了回来,书辞揪着衣摆停住脚,等回头时,拐角正好冲出那波守在房外的侍卫,一前一后打算把她包成饺子。
&ep;&ep;此时此刻才当真是应了那句“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命悬一线时,她已然顾不得许多,胡乱找了个岔口慌不择路跑了进去。
&ep;&ep;可悲哀的是,今天一整天她的运势似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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