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面上仍带着酒气熏染出的红晕,声音却冷若冰霜。
&ep;&ep;“贺子寅……若我猜的没错,这一切都是他主导的。”
&ep;&ep;若真如此,以他的手段,只怕谢妙音已吃了番苦头,春海棠也不一定能够逃过。
&ep;&ep;刘拂垂眸,眼帘紧紧阖上,唯有她藏在袖中颤动的手紧握成拳,泄露了心事。
&ep;&ep;“阿拂,这不是你的过错。”
&ep;&ep;蒋存犹豫再三,到底上前抚了抚刘拂的肩头。他的手一沾即走,将界限划的分明。
&ep;&ep;“贺子寅要杀的,是方家是太孙在江南的暗桩,即便没有你的关系,他也不会对饶翠楼留手。”
&ep;&ep;可若没有她,饶翠楼也不会与方家扯上关系。
&ep;&ep;这个想法在心中一沾即走,刘拂强制将这低劣的心情甩出脑海。
&ep;&ep;她深吸口气,睁开眼帘,反手拍了拍蒋存:“二哥放心,我无事。”
&ep;&ep;接下来还要太多的事要做,没时间让她在这里伤春悲秋。
&ep;&ep;“我连夜去寻于维山,请他带我去牢内看看海棠姐姐与妙音的情况。二哥你去寻张智,看看能否从他口中套些话来。小迟你……”
&ep;&ep;刘拂抿唇,犹豫一瞬,到底下定了决心:“你去找汪然,将他带来我处,等我从牢中回来与他长谈。”
&ep;&ep;此言一出,蒋存与陈迟都已明了了她的意思。
&ep;&ep;陈迟蹙眉点头,并不质疑;蒋存眉峰高挑,忍不住开口。
&ep;&ep;“阿拂,汪然其人我并不如你了解,可你二人也已有多年不曾联络,如此行事,是否太过冒险?”
&ep;&ep;他未说的话是,若要将她折了进去,怕只会让春海棠等人的处境更加危险。
&ep;&ep;而且事到紧急时,他也定会弃车保帅。
&ep;&ep;刘拂摇头:“我其实也只有十之五六的把握。汪然其人品性不错,只是功利心太强,怕也是被贺子寅以从龙之功诱了去……但贺子寅既能拉拢了他去,定也要分些权柄与他,不然汪然决不能尽信。”
&ep;&ep;她轻舒口气:“既如此,那从汪然下手,就是最便捷的法子。”
&ep;&ep;要不是对贺子寅的毒辣手段知之甚深,刘拂也不会兵行险招,走这步险棋。
&ep;&ep;只是现在要再耽搁,怕真要将春海棠与谢妙音折进去了。
&ep;&ep;刘云浮名声败坏不要紧,总会有翻盘的机会。
&ep;&ep;但春海棠与谢妙音两个弱女子若因此有了暗伤,她怕是一生都会愧疚。
&ep;&ep;只盼此时一切都还来得及。
&ep;&ep;***
&ep;&ep;金陵首富的宅院极大,所幸刘拂曾来过几次,仍记得路径,便直接在蒋存的裹挟之下,来到了于维山的寝室之前。
&ep;&ep;听着屋内靡靡之音,刘拂轻叹口气,拾起院外散落在桌上的玉杯,猛地掷在地上。
&ep;&ep;“于老板,故人来此,可有空一聚?”
&ep;&ep;她收敛了刻意压低的嗓音,清亮的声音冲入屋中,打断了于维山喊人护卫的话。
&ep;&ep;“是……”半醉的金陵首富一把推开身旁的美人,踉跄着自己站起,理了理衣衫,“你们都从屋后退下,一个不留。”
&ep;&ep;待院中变得寂静无声后,于维山才推门而出。
&ep;&ep;他眸光晶亮,看着披拂着月光的刘拂,轻笑道:“候君已久了。”
&ep;&ep;第174章商人
&ep;&ep;刘拂前来时一身男装,并未刻意褪去。
&ep;&ep;如她所料的相同,于维山早已猜出了她的身份。
&ep;&ep;就如之前站在贺子寅身边的汪然似的,当年与徐思年相同,跟她私交甚密往来多时的二人,绝不可能看不透刘云浮与刘碧烟之间的障眼法。
&ep;&ep;只是于维山会早早等着她前来,却是在刘拂的意料之外的。
&ep;&ep;不过对方既已叫破,便是开诚布公不愿互推太极的意思,刘拂也不惊惶,全按着原来的计划来。
&ep;&ep;“那于老板应也能猜到,云浮来此所求何事。”她一揖到底,伏首并不起身,“春老板当年救我于危难,如今她身陷囹圄,还望于老板代为疏通,使我见她二人一面。”
&ep;&ep;于维山不想她会行此大礼,忙上前搭住刘拂双腕,将人扶起:“区区小事,云浮何必行如此大礼。”
&ep;&ep;确实,对于维山来说,施两个银子买通狱卒,换刘拂进去见见春海棠二人,是连举手之劳都算不上的小事。
&ep;&ep;可那是在安王一系并未插手,谢妙音杀人并非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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