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寒毒已经被逼出,万俟玉翎倒退几步,站在一旁,身上凌乱的衣衫被打理整齐,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喜怒。
&ep;&ep;房间内,二人正在对峙,而门外,墨香已经哆嗦地扶在墙角,她抹了一把眼泪,决定宁可被拍死,也要先解救自家小姐。
&ep;&ep;“泼妇,你怎么在我们主子的门口?”
&ep;&ep;李德捂着肚子,刚从茅厕出来。刚刚不久前,他和主子到醉仙楼用晚膳,贪嘴多吃了几样海鲜,结果肠胃受不住,不得不跑了一趟茅厕,只是很短暂的瞬间,回来后,看到房门大开,他顿时黑了脸色,觉得情况不妙,莫非是被钻了空子?在仙客来门外有暗卫把手,而门口处交给他一人看守,李德大惊,连忙出声质问。
&ep;&ep;“黑炭头,有些不好……”
&ep;&ep;墨香结结巴巴,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她揉揉额角,努力控制自己哆嗦的双腿,靠着墙,“你先别进去,我们小姐在里面。”
&ep;&ep;“什么?”
&ep;&ep;李德大惊失色,一阵风一样闯进房门,天啊,他们主子中了寒毒,是最脆弱的时候,就这样被那个草包非礼了吗?都是他失职,只能以死谢罪。
&ep;&ep;莫颜和万俟玉翎的对话,以李德闯入而终止。莫颜沉默点头,什么话也没说,翩然退出,留下李德一人跪在原地,用手指着她的背影,咧着嘴。
&ep;&ep;天色完全黑了,房内点燃上灯火,墨香伺候莫颜洗漱之后,一直支支吾吾地在原地转圈,她倒是不担心南平王非礼自家小姐,毕竟小姐才十二岁,可是自家小姐醉酒,万一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ep;&ep;“小姐,您……”
&ep;&ep;这话可怎么问?墨香吞吞吐吐,脸色通红,头都快埋到胸口上了。千错万错,都是醉仙楼的错,什么醉酒,喝了一小壶,果真就醉了,这要是做出什么意外,她如何对夫人交代?
&ep;&ep;“恩?”
&ep;&ep;莫颜在灯下看了一会儿书,这才抬起头来,其实她的内心也十分不平静。刚刚本来就是误闯万俟玉翎的房间,当时就应该赶紧退出去,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结果呢,那双腿就是迈不动。
&ep;&ep;在墨香和李德门口叙话的时候,万俟玉翎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她只觉得自己晕了一下,便知晓他的心意,这块玉佩非常重要,需要她帮助暂时保管,而今日之事,没有任何人会知晓,不会有碍她的名声。帮助保管一块玉佩,莫颜没有意见,人家是至尊的皇亲国戚,在他面前,她不过是臣女而已,服从本没什么了不起,可是他为什么信任她?还是说,这块玉佩……刚才洗漱的时候,莫颜悄悄地摊开手掌,玉佩上有皇家的印记,一块活灵活现的虎头,就算她再傻,也明白其中含义,那是统领千军万马的虎符。
&ep;&ep;一路上,并不太平,才走了几天,发生很多怪事,莫颜总觉得,其中某些阴谋快要浮出水面,她现在就是靠着直觉,管中窥豹,还有出门游历,没有消息的二哥,都是她所担心的。
&ep;&ep;“小姐。”
&ep;&ep;墨香搬了个小墩子坐在自家小姐对面,见莫颜的脸上神色变来变去,不由得心一凉,难道说,还是发生了什么?
&ep;&ep;“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ep;&ep;莫颜吹了油灯,轻描淡写,她脱下外衫,躺在床上。床上的纱帐,被褥都是新换的,应该晒过,有太阳暖暖的味道。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以为会失眠,谁想到躺下便睡了过去,在深夜隔壁霹雳啪啦的响声,也没能把她弄醒。
&ep;&ep;第二日一早,阳光明媚。主仆二人用过早膳,墨香这才说了昨夜之事,她抱怨着,“这仙客来看着不错,谁想到半夜里还冒出来了老鼠,奴婢最怕那黑溜溜的东西了!”
&ep;&ep;墨香也是迷迷糊糊之中听见了响动,见不是小姐的房间,就没理会。早上出门打水碰见了黑炭头,黑炭头形容说那老鼠长得极其壮实,和小狗一般大小。
&ep;&ep;“不管是多大的老鼠,都会变成死老鼠。”
&ep;&ep;莫颜眯了眯眼,喝了一杯清茶漱口,那些宵小之徒又坐不住了,大半夜的来折腾,这次解决的迅速,只有几声响动而已,看来,一路同行,不用想得到清净,但愿回程的时候,千万不要和麻烦精遇上。
&ep;&ep;进入七月之后,越往南边走,天气越热。不过莫颜觉得还好,泸州山水众多,日头也不那么毒,听闻赈灾队伍要在泸州城调配粮草,主仆二人决定去街上转转,采买点礼品。
&ep;&ep;“小姐,夫人让您过去一趟,今日要出门见客。”
&ep;&ep;墨梨挑了帘子进门,传达吕氏的吩咐。原本昨日晚上墨香去报备的时候已经说了,主仆二人要去街道上转悠一天,可今儿一大早,泸州知府夫人得知自家夫人小姐暂停在泸州,特地派人送了帖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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