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从尤赛蝶的院子出来,乐涯的眼皮都快粘到一块儿了,她脑子里一片浆糊,混混沌沌和尤赛蝶、小月儿作别,然后刷脸回了大营。
&ep;&ep;半路上她肩膀撞到一人,向来强势的她还挥舞拳头说:“臭小子!道歉!”
&ep;&ep;莫疏桐吓了一跳,以为她闭眼都知道是自己,半天鼓起勇气再看她,才发现她眼睛依旧闭着,慢慢换个方向,凭着感觉像梦游一般往前挪,眼看她头要撞木桩上,莫疏桐慌忙过去用手挡住她的头。
&ep;&ep;乐涯一头扎到莫疏桐的手掌上,细软光滑的头发却有着难以言喻的愉悦触感。莫疏桐的心差点跳出嗓子眼。朦胧的月光下,他看着这个清醒时像螃蟹般横行骄傲的女子,如今嗜睡如一只柔软、安静的小猫,内心觉得极大的满足。
&ep;&ep;“莫都伯!”巡逻的一队士兵给莫疏桐打招呼,生生吓了莫疏桐一跳。目送巡逻士兵离开,他看乐涯睡得站立不稳,就走到她跟前一把把她抱起。乐涯的头贴着他的胸口,头发里皂夹的淡淡味道慢慢缠绕在他鼻端。
&ep;&ep;沉沉一觉到天明,早晨操练的声音才把乐涯惊醒。她伸个懒腰,残留的一丝梦中似乎有李默的身影。乐涯来不及回味,就想起自己一脑门的官司。
&ep;&ep;信息的收集和统计需要时间。她终于可以安心吃个早饭。大营里的饭早就被强光了,好在她还能去尤赛蝶那儿蹭个饭。
&ep;&ep;一碗熬的烂融的小米粥,配着酱瓜,叫乐涯吃得极为满意。
&ep;&ep;尤赛蝶抱怨开张以来生意冷清。乐涯充耳不闻,盯着鸡笼里几只格格叫唤的鸡,心思一动。
&ep;&ep;看尤赛蝶收拾了碗筷,起身离开。乐涯拿出随身携带的瓷瓶,拔出塞子小心倒出一颗小球,就着热水泡入,倒到鸡笼里。几只鸡争先恐后伸出脖子啄水,乐涯蹲在鸡笼前仔细观察。
&ep;&ep;“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尤赛蝶看乐涯鬼鬼祟祟的蹲在那里,恨不能和鸡头抵头,就好奇出声质问,吓的乐涯一屁股坐地上。
&ep;&ep;“啊哈!我只是在观察鸡而已,哪里就做坏事啦?”乐涯慌忙起身,嘴上虽然说着说得义正辞严,但那眼神一直往鸡身上瞟,似乎在期待它们发生点什么。
&ep;&ep;但是所有鸡都很正常,啄食的啄食,磨嘴的磨嘴。乐涯不甘心的又看一眼,内心纠结着找个什么理由把鸡杀。
&ep;&ep;突然一只鸡兴奋起来,变得暴躁而好斗,骑在其它鸡身上狠啄,一时间祥和的鸡笼里鸡毛飞舞,一片混乱。
&ep;&ep;“我替你教训它!”乐涯挽起袖子把手深入鸡笼里,挨了几嘴鸡嘴攻击,才把那只罪魁祸首捉住。
&ep;&ep;不等尤赛蝶吩咐怎么处置,乐涯已从袖中抽出一只狭窄锋利柳叶大小的匕首,一刀割破鸡脖子。
&ep;&ep;血溅的乐涯胳膊上点点梅花。鸡被丢在地上依旧用力拍打着翅膀,朝着尤赛蝶顽强飞去。
&ep;&ep;尤赛蝶尖声叫喊,不知该躲还是该蹲,脑容量不足,直接死机傻愣愣站在原地。
&ep;&ep;一把大刀侧着出来,堪堪挡住尤赛蝶的脸。鸡啪嗒撞在刀上,掉落在地。
&ep;&ep;一个三十多岁正值壮年的男子收回长柄大刀,冷眼扫过尤赛蝶和乐涯,不等她们答谢,就拍马继续前行。在他身后,还有一队长长士兵。
&ep;&ep;施勇志?乐涯脑海中一个名字冒了出来。但因为自己还有活儿要忙,来者又骄矜自傲,她也没有理他的欲望。
&ep;&ep;施勇志奉命调兵回来,看到军营井然有序,不由暗自纳罕----冷刃锋再怎么神勇,不过两三个月,如何就把西疆军这群烈马给收拾服帖的?还是说最近并无战事发生?
&ep;&ep;施勇志拜见了冷刃锋,交割了兵符,无意问起这些天的情况,才知道一个叫乐涯的存在,还有新的都伯莫疏桐。他哪里知道,那个传说中的、不能以常理揣度的随军大夫,他刚刚已经打了照面。
&ep;&ep;这厢乐涯把鸡毛退的干干净净,把鸡摆在桌上,拿出小柳叶刀给它开膛破肚,细致仔细的剖开鸡心,没有发现,抬头望天思索一刻,又低头沿着细细的血管一路小心划开,终于在血管连接心脏处的一段发现异常----血管里依稀可见蛛丝般的纤细白毛,逆着纤细白毛,终于看到米粒大小的一个小点点。
&ep;&ep;乐涯用刀挑着那小点儿放回瓷瓶,割掉鸡身所有内脏和血管,才把它递给尤赛蝶:“都收拾干净了,拿去炖鸡汤吧!”
&ep;&ep;尤赛蝶看着血肉模糊的鸡身,为它哀叹一声----鸡到了乐涯手里都脱层皮,这要是人还得了?
&ep;&ep;乐涯看看太阳已近中午,索性坐等尤赛蝶做好午饭,毫无心理障碍地吃了鸡、喝了汤,又用陶罐带了一罐给莫疏桐补身,这才心满意足晃悠着往大营走。
&ep;&ep;莫疏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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