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眸光幽邃:“妹妹何必这样煞费苦心?今日只去御前,不去旁处。若是陛下见着了,兴许还是一桩御赐的婚事——难道不正合了妹妹的心意?”
&ep;&ep;折枝听见婚事二字,这才轻颤了颤,猛醒过来,只惊惶地摇头挣开了谢钰的手:“哥哥,折枝从未这般想过。”
&ep;&ep;说罢,像是与谢钰解释,又像是安慰自己那般颤声自语:“一定会有法子的。”
&ep;&ep;她提着裙裾小跑出去,再回来的时候,不知从何处寻到了一卷用来裹伤的白布。只颤抖着手打开了,便踮起足尖,攀着谢钰的肩,小心地将白布往他脖上牙印处缠去。
&ep;&ep;一圈又一圈,直到裹了整整三圈,那枚红印终于是看不见了。
&ep;&ep;折枝轻松了口气,小声替他出主意道:“若是,若是陛下问起。哥哥便说是不小心弄伤了。”
&ep;&ep;谢钰的指尖触上颈间缠裹的白布,只垂目看着她,笑意渐渐自唇角淡去。那双漆眸里神情晦暗,不辨喜怒。
&ep;&ep;折枝心虚得不敢抬眼,只轻轻福身道:“那折枝便先回沉香院里去了。”
&ep;&ep;说罢,也不等谢钰首肯,转身便逃也似地离开了上房。
&ep;&ep;待打帘行至廊下,庭院中的日光落在面上时,折枝这才寻回了几分真实之感。
&ep;&ep;仿佛刚从一场梦境中醒来。
&ep;&ep;还是一场荒唐梦。
&ep;&ep;她抬手捂了捂自己发烫的双颊,心虚似地愈发加快了些步子,往月洞门处行去。
&ep;&ep;方绕过影壁,身后便有脚步声追来。
&ep;&ep;折枝的心骤然一跳,还当是谢钰追来了,慌忙回过身去,方想唤一声哥哥,却听来人先开口,怯生生地唤了一声:“表姑娘。”
&ep;&ep;折枝一愣,轻轻垂下视线。
&ep;&ep;却见跟前立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小丫鬟,穿着一身粗使丫鬟的棕褐色比甲,生了张喜人的小圆脸,唇角一颗针尖大小的红痣正生在梨涡处,笑起来应当很是清甜。
&ep;&ep;“你是昨日里的——”折枝骤然想起来,有些后怕似地连声道:“昨日的事还要多谢你。不然我现在都不知道身在何处。”
&ep;&ep;折枝的视线缓缓停落在她的面上,略迟疑了一下,轻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看着有些面熟?”
&ep;&ep;那小丫鬟对她福身行礼,眼眶微微红了:“奴婢叫喜儿,是府里的粗使丫鬟。”
&ep;&ep;她说着抬起衣袖抹着泪:“奴婢不敢承您的谢。您曾经救过奴婢的命。奴婢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公子欺负您。”
&ep;&ep;折枝一愣,也渐渐回响起来:“你是那时跟着芸香一同来沉香院里的丫鬟?”
&ep;&ep;喜儿连连点头,哽咽道:“回了蘅芜院后,大少爷因芸香姑娘的事发了好大的脾气,最后迁怒到我们身上,将当天跟去的人都打了二十板子,逐出院子分配到各处洒扫去了。”
&ep;&ep;“和我同屋的敛冬身子不好,没熬过那顿打,当晚便咽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