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踩着三十分钟尾巴赶到机场,老头子看着她风风火火冲过来,脸黑成了碳。
&ep;&ep;“多大年纪了还冒冒失失的……”
&ep;&ep;陈锦瑟缓了几秒,“我说您还是一天一个样儿啊,上周说我年纪太小不堪重任,今儿又嫌我老啦?”
&ep;&ep;这丫头从小到大,嘴上从来不饶人,陈元复睨了她一眼,懒得再开口。
&ep;&ep;“诶,唐叔怎么没来?”
&ep;&ep;唐丛做董事长特助二十年,已经算是家里半个长辈,两人跟连体婴似的走哪跟哪,没见到他在爷爷身边,陈锦瑟觉得稀奇。
&ep;&ep;“这场合他没必要一起去。”
&ep;&ep;这场合……
&ep;&ep;陈锦瑟咂咂嘴,什么场合?
&ep;&ep;不过是封建余孽,父权家长制的漏网之鱼。
&ep;&ep;要不是老头子拿ney压她,陈锦瑟根本不去淌这浑水,关她屁事啊,再往前数几代,女孩子都不配写他们宗谱上。
&ep;&ep;航班目的地是宁平,陈家祖籍,地处西南,山高路远。
&ep;&ep;陈锦瑟生在南城长在南城,对老古董时不时念叨的“根”完全没有共情,这次非把她拉着一起,是为参加百年一次的祭祀大典。
&ep;&ep;往前倒退百来年,祖上为求生计从宁平分散至全国乃至世界各地,因通讯所累,中间失联了好久,前十多年才有人牵头重修族谱,让飘零的人认祖归宗。
&ep;&ep;这回把所有人聚在一起,一是为祭祀,二是为庆祝族谱修缮完毕。
&ep;&ep;总之阵仗搞得很大,他们家作为支系里势头最盛之一,被上千双眼睛盯着,要是怠慢了,就得被碎嘴子的说忘本。
&ep;&ep;陈锦瑟理解不了也不想理解,满脑子只有即将到来的社交恐惧,一大堆面都没见过的人,还得装得其乐融融,多累啊……
&ep;&ep;老头子一大把年纪坐飞机,要求多得很,安置好他,陈锦瑟才想起家里的狗子。
&ep;&ep;走了没啊?他习惯一向好,应该把床单洗了吧?
&ep;&ep;点开微信,转了1万过去,
&ep;&ep;“乖宝,等我回来,狠狠宠你!”
&ep;&ep;发完陈锦瑟自己都笑了,油腻男那套算是被她玩明白了。
&ep;&ep;胡杨他们嘲讽得挺对,当初说对年下没兴趣的是她,现在乐在其中的也是她。
&ep;&ep;这金主和情人游戏她是领悟到精髓了,只需要付出一点点金钱和一点点时间,就能得到无限的身体愉悦和情绪价值。
&ep;&ep;难怪从古至今那些男的都乐此不疲呢。
&ep;&ep;再对比起她曾经惨烈的、内耗的、失败的感情,现在这种关系简直就是天堂啊。
&ep;&ep;谁说不平等了,简直不要太平等!
&ep;&ep;再说,Aron这脸这气质这活儿,放眼整个男模界也找不出个替代品,短时间内腻不了,根本腻不了。
&ep;&ep;起飞前陈锦瑟再看了眼消息界面。
&ep;&ep;消息没回,转账没收,这小子睡回笼觉还是忙去了?
&ep;&ep;别想了。
&ep;&ep;关掉手机闭上眼,陈锦瑟悄悄提醒自己——你想他想得太失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