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本以为经过这一晚,陈锦瑟对陈锦云的态度会有好转,毕竟那时在医院,她的惊慌和愤怒都出自真心。但直到陈锦云出院,陈锦瑟都没有再去探望过一次。
&ep;&ep;陈元复不敢直接要求,电话中旁敲侧击,陈锦瑟只说,“命还在就行,好吃好喝供着,一整层楼的医生护士围着她一个人转,我来干嘛?”
&ep;&ep;堵得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ep;&ep;几人再坐在一起,已是陈锦云出院一个星期后。
&ep;&ep;陈元复打着孤寡老人卖惨旗号把两人叫回家吃饭。
&ep;&ep;难得,往常连体婴似黏在一起的谢俞坤没来,经过生死的陈锦云似乎变了个人,安静坐着陪老爷子下棋,见陈锦瑟过来,眼都没抬。
&ep;&ep;“陈沧怎么没来?”陈元复问。
&ep;&ep;“他忙,我没叫他。”
&ep;&ep;陈锦瑟坐在爷爷旁边,扫了眼这棋局,有些意外地看向低头专注的陈锦云——没白陪老头子下这么多年棋,技术比她精湛得多,也不知是心沉下来还是怎么,每一步都看得出深思熟虑。
&ep;&ep;“都毕业了,能有什么好忙的?”
&ep;&ep;陈锦瑟也不隐瞒,“他要考国内的研究生,最近在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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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她说得云淡风轻,这话一出,旁边两人都停下手里执棋的动作。
&ep;&ep;陈元复神色严肃,明显不虞,“什么意思?他不接手家里生意,还要读书?”
&ep;&ep;“是啊,毕竟年纪还小,提升学历对他来说利大于弊呀。”
&ep;&ep;她也是最近才知道,在两人相遇之前,陈沧就准备继续在国外深造,offer收到好几个,后来因为多方因素放弃了,而她是其中最主要的原因。
&ep;&ep;要不是当初他爷爷打去的那个电话,两个人的故事也许就不了了之了。
&ep;&ep;可陈元复对此理解不能。
&ep;&ep;“他年纪是小,再等几年都没问题,你呢?”
&ep;&ep;“再说,纸上得来终觉浅,不趁着这几年磨练一下经营能力,我怎么放心把你,把至诚交给他?”
&ep;&ep;大概是真急了,不分场合也不顾忌尚在场的其他人,什么都说,陈锦瑟下意识看了眼陈锦云,但她还是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ep;&ep;“好了,事事都要操心,您不累吗?”
&ep;&ep;她给陈元复倒了杯茶,稍作安抚,然后从包里掏出那个红本,搁在冷却的棋盘上,一句话也不说,等待着他的反应。
&ep;&ep;室内极其安静,只有一旁茶台上烧开的水壶咕噜作响。
&ep;&ep;好半晌,老人才伸手拿起翻开,待确认照片名字钢印都无差错,长长呼出一口气,紧接着一巴掌拍在棋盘上,黑白子跳跃翻飞,然后噼里啪啦落在实木地板上。
&ep;&ep;连故作冷静的陈锦云也被吓了一跳。
&ep;&ep;“胡闹!”
&ep;&ep;“陈锦瑟!你知不知道结婚是多大的事!婚礼尚且要顾虑诸多,更何况这是法律文件!”
&ep;&ep;陈锦瑟早有预料他的反应,此刻低眉顺眼地承着他的怒气,只是随时观察着老爷子状态,生怕他气急攻心一下子撅过去。
&ep;&ep;陈锦云仿佛一夜之间变聪明了,知道城池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起身帮老爷子顺了顺气,“爷爷,别发这么大火,有事好好说。”
&ep;&ep;“你也没好到哪儿去!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
&ep;&ep;……
&ep;&ep;要不是低着头,陈锦瑟绷不住的嘴角立马会被发现,但陈锦云还是注意到她微微颤抖的双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ep;&ep;“装傻充愣有什么用!马上把陈沧那臭小子给叫过来!”
&ep;&ep;得,形象一落千丈,瞬间就变臭小子了。
&ep;&ep;陈锦瑟一边拨电话,一边在心底为他祈祷。
&ep;&ep;日月可鉴,陈锦瑟今天的坦白没有任何彩排,完全是兴之所至、突发奇想。
&ep;&ep;结婚证之所以随身携带,不过因为最近太忙,连包都没有换过,但毫无准备的好像只有她一个人。
&ep;&ep;跟陈沧一同登门的还有大病初愈的陈国治,两人西装革履,礼仪备至。
&ep;&ep;将陈沧生辰八字和精致的聘书递到陈元复手上时,陈锦瑟傻眼了,就连一肚子气等着发泄的陈元复都找不到时机开口。
&ep;&ep;大大小小的红色箱子被人抬进来,陈锦瑟眼都看花了,错觉客厅天花板都变成了红色。
&ep;&ep;她收回眼神,朝男生望去,可对方正襟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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