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过这事儿牧老爷都拿自家大人没办法,她身为丫头,自然是干预不得,只得福礼道:“是,青翠这就去准备。”
&ep;&ep;她刚欲出门,牧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这事不要让他人知晓,和膳食放在一起送到衙门交堪馆,亲手交给一个叫白鸟的姑娘。”
&ep;&ep;白鸟?
&ep;&ep;青翠当下就愣住了,对上牧容那清冷的眸光后,她不敢再怠慢,慌忙道:“是,大人放心,青翠记住了。”
&ep;&ep;退出屋后,她还没缓过乏儿来。
&ep;&ep;锦衣卫的白鸟在他们府里可是无人不知,传说是个让朝野里闻风丧胆的女人,所到之处必出杀戮,现场血腥惨烈。
&ep;&ep;大人怎么会和她……
&ep;&ep;青翠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过自家大人以前戍守边关,如今又贵为锦衣卫指挥使,或许就喜欢这等杀伐戾性的女子?
&ep;&ep;傍晚时分,她把熬好的汤药和饭食一起带到了交堪馆。
&ep;&ep;门口的两位锦衣卫自然是认得指挥使府里的这位大丫头,三人寒暄了片刻,青翠便将一盘精致的点心端给了二人,将二人打发到一边的廊子上去了。
&ep;&ep;敲门的时候,她还有些胆怯,毕竟对方是密探白鸟,手下握着数不清的人命。
&ep;&ep;没一会,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ep;&ep;青翠怔了下眸子——
&ep;&ep;屋内之人身着织锦皂袍,年纪和她相仿。齐整的乌发直披腰际,面皮生的白皙娇美,尤其是那双烟波迷蒙的眼睛,小鹿一般机灵。
&ep;&ep;她怎么也没想到,让人毛骨悚然的密探之首会是这么一个娇憨美态的姑娘,一丝戾气都察觉不出来。
&ep;&ep;难怪她们大人吃了这窝边草。
&ep;&ep;卫夕昨夜被牧容折腾的不轻,自然是没睡好,又恰逢小算盘打的失败,干什么都没精神,便颓丧的补了一天觉。这头刚起来就有人敲门,还是一个婢女打扮的黄花大姑娘。
&ep;&ep;可这里是锦衣卫的衙门,哪来的姑娘家?
&ep;&ep;卫夕揉了揉眼睛,疑惑道:“这位姑娘是……”
&ep;&ep;青翠回过神来,提着木匣对她福了福,“见过白鸟姑娘,我是指挥使府里的大丫头青翠,给姑娘送东西来了。”
&ep;&ep;“东西?”卫夕愣了愣,忽见青翠对她使了个颜色。她旋即想起了什么,赶紧把青翠让进屋,随后将门严实的阖上了。
&ep;&ep;不出所料,青翠的木匣里除了不少精致的菜品外还有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散发着浓烈的苦沁味道。
&ep;&ep;卫夕看了一眼,这大概就是古代版毓婷了。
&ep;&ep;“姑娘,这是大人让我送过来的红花散。”青翠将描金的瓷碗端出来,放在了她面前。
&ep;&ep;卫夕被药味呛的头疼,不由得问道:“这东西管用吗?”
&ep;&ep;“管的,若是服了,半年之内都未必会再有孕。”
&ep;&ep;一听这汤药竟然还有妈富隆的功效,卫夕刚松了口气,眉头又皱成了川字,“对身体有危害吗?”
&ep;&ep;青翠摇摇头,将木匣里的菜品一样样取出来,“我们大人特意让厨房做了些给姑娘进补的菜品,姑娘大可放心,不会对身子有过多危害的。”
&ep;&ep;为了掩人耳目,青翠没有久留,提着木匣离开了。
&ep;&ep;卫夕阖上门,重新坐回了圆桌前,沉澈的眼瞳掀起一阵晶亮的神采,宛若飞星划过。
&ep;&ep;屋里的绢灯猛然爆出了噼啪之声,蜡烛烧的更旺,将她的影子拉长变形,像是突变的怪物一般张牙舞爪。
&ep;&ep;靠山,山会崩。靠人,人会跑。
&ep;&ep;目前来看,最可靠的只有她自己。
&ep;&ep;面对这一碗浓黑的汤药,她心中必胜的信念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她只有选择和这具身体一起点燃小宇宙。
&ep;&ep;“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干——”
&ep;&ep;她端起那碗红花散,捏着鼻子咕咚咕咚喝了个一干二净,将空碗砰一声放在圆桌上。
&ep;&ep;从今日起,她要像个爷们一样去战斗!
&ep;&ep;.
&ep;&ep;青翠回到指挥使府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下了马车,她脚步声风的跑到了牧容的寝房门口,抬手笃笃笃的叩下了门。
&ep;&ep;“进来。”
&ep;&ep;得到允准后,青翠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轻巧的闪进了屋。
&ep;&ep;牧容这头刚沐浴完,穿着中衣很随意的半躺在软榻上,乌发如绸,凌乱的绾在左肩。见青翠进来了,便将手里的书卷放在腿上,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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