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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 “水…有没有水?”
破旧的木板床上,女人紧闭双眼唤道。
许如意艰难地挪动身体,靠紧床头来汲取一丝凉意。
迷迷糊糊中,一道宽实的臂膀慢慢将她扶起身坐在床头,背后贴心地安置了一个软乎的草垫子靠着。
窣窣窸窸的声音响起,没等太久,一碗温水送到嘴边。
一口、两口。
每一口清凉的水下肚瞬间缓解了口腔的干燥,连带着身体的热气一寸寸褪却,没一分钟直接见了底。
“啧!作孽!”
一道完没有收敛的嫌弃声在房间里响起。
妇人毫不掩饰话中的鄙夷:“她刚嫁过来就去找村外的汉子,何时给你留了脸面!”
房间里的另一人沉默不答。
妇人顿时恨铁不成钢,又着实不甘心道:“你这孩子…她不过是个野种,养好这身病、随便给点钱打发就是!我看村口的王酒鬼挺适合她。”
“…”
许如意手指轻轻一动,讨论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终于有了点力气睁开眼睛。
嗓子里传来连绵不断的疼,四周一片朦胧的白一寸寸变得清晰起来,眼神最终定到破旧的茅屋顶上。
鼻腔中弥漫着一股下雨天,雨水带来的潮湿而腐烂的味道,一切陌生而苍凉。
这是在哪里?
还没等反应,一股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突然直冲大脑。
这里是一个偏远临山的穷苦村落,几乎人人靠种田自给自足,多的粮食拿去城里买卖,满足吃穿住行的需要。
若是有一两分本事、能在村中开一家肉铺,那便是相当有钱的人了。
好巧不巧,许如意穿越成村中唯一一家屠夫的新娘!
新娘子原本是人牙子手里买来的小孩,等到足岁的年纪,家中的弟弟赫然到了娶亲的时候,二话不说以三贯钱的高价转卖给村中的屠夫裴安。
若是老实憨厚留下来与那屠夫好生过日子就罢了,偏偏新娘不是个听话的,屠夫一出门卖肉砍柴便坐不住,勾搭上村里的汉子相约一起逃出村去挣大钱,没想被当场抓获,误以为是私奔。
新娘挂不住脸,又担心解释不清楚、被浸猪笼,直接一头扎进水里,死了。
现在换了她这个外人来。
记忆的最后,只剩裴安穿着一身淌着鲜血的黑衣,手里提着一把锃亮的砍骨刀,那双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像盛怒中的黑豹盯紧弱小的猎物,似乎要将面前人开膛破肚。
难怪原身要跳河呢,就换作她来,她也想跳。
结束完回忆,许如意下意识咽下一口唾沫,身上热的和抱了块木炭一样,整个背布满了细密的汗。
谢谢。
许如意一抬眼,忽然吐不出半点声音。
眼前的人高大而沉默,单薄的粗布衣服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宽阔有力的肩背和窄瘦的细腰。
因为常年的暴晒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浓黑的眉下鼻梁高挺,与记忆里那个提着大砍刀、一脸暴戾的男人重合。
天要亡我!
许如意一口气差点梗在喉咙里。
方才说话的妇人坐不住,一个大跨步夺走糙汉端着的碗,气得哇哇大喊:“可算是醒了!跑去勾搭野男人真是丢人现眼!让村里的女儿们以后怎么嫁出去?!别再来缠着裴安,人家没欠你的!”
不知哪一句戳中了裴安,他双唇紧抿成线,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男人的脚步一停,淡淡地偏过头,与她四目相对。
直觉告诉许如意,如果不解释、任凭事情发展会很糟糕。
她强行抑制下身体里卷土重来的惧怕,眼睛里泛起了一层雾气,可怜巴巴地解释:“我和人是清白的,是要去隔壁村打零工。”
“打零工?”
大娘指着许如意的鼻子骂。
“你当我傻的?要不是我牵着的土狗鼻子灵,恐怕你们早就溜出村了!也是你活该,误识人心!那野男人抛下你跑得倒快,你也心虚跳了水!”
闻言,许如意眼眶泛红,委屈得很:“我那是看你家的狗太凶…真是吓着了我。”
说完,她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胸口安抚,好似真的被吓得不轻。
“你!”
大娘怒目一瞪,又要再度控诉。
“好了。”
提起这件事,裴安脸色沉的跟要杀人似的,周身翻腾着滚滚而来的煞气。
见此,许如意立即埋在被窝里当缩头乌龟,一边悄悄观察情况。
男人一发话,大娘立马噤了声。
明明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拿,一声不吭中将大娘逼得步步后退,重新回到了院里与房间分隔开。
“我与许如意的事自有安排,唐二娘你不用再说。今天的事辛苦你来帮忙。等明天我来送点礼。”
这年头,能从屠夫手里撬出来的东西,难道有差的?
唐二娘挂相的脸一变,咧着嘴喜笑颜开:“这是我应该做的,真是那么客气。邻居嘛,多多帮忙,相互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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