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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  又过两日。

身体刚刚养好,许如意总算有了下地的力气。

逛了一圈,瞅着裴安不在,她拿了两个鸡蛋和青菜、加上没有揉开的面团,准备做一出鸡蛋青菜面,给裴安一个惊喜算作犒劳。

这钱一并算在日后要还的账上。

刚出锅的面条细腻嫩滑,漂浮在汤锅上的青菜香味浓郁。

鸡蛋是特意煮成的糖心蛋,油香四溢,一筷子一戳,从内往外滚滚流出了橙黄的溏心,令人禁不住食指大动。

面一煮好,院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许如意眼睛一亮,把面端到灶头放着。

可能是裴安回来了,往日里这个时间都要回来给她做一顿面饼。

许如意随便套上一件裴安打猎穿的厚实衣服,衣物带着男人身上残留的体温,穿上身暖乎乎的。

她快步到门前迎接——然而,院子里是一个穿得圆滚滚的老妇人,手上攥着钥匙、挎着一篮刚采摘不久的蔬菜和一包包布团子,熟稔地走进门。

两人对视的一瞬间,老妇人紧绷着一张脸,重重地将篮子摔到在地,没给一分好脸色。

她环顾四周,眼神最终停落到灶头上热气腾腾的面,一股无名怒火蹭的一下窜了上来:“好啊!在家用裴大郎努力挣的钱、换来的食物,自己吃了个热乎的,怎么没想到要早点起来给裴大郎做顿面饼子?!”

转而又将话头对准了床柜边摆放好的胭脂,正是裴安送给许如意那一份。

大娘气的一胸脯上下起伏,言语里分外不待见:“买胭脂水粉做什么?你就是个不老实的!勾搭了那个死流浪汉,现在又要涂抹得漂亮出去给我儿子闹些是非回来!”

提起这件事,裴大娘捂着胸口,病殃殃地靠在桌边、哎呦哎呦直叫唤。

“你真是要气死我!”

许如意一时无言以对,到底在裴安家里住着,赶忙去端了那碗面过来,改口堵住对方的嘴:“是裴安说您今天上午要来,我就做了炖面,怕您从外面赶过来饿着肚子。”

裴大娘下一句尖利刻薄的话语卡在嘴边。

她怎么能想到是自己儿子安排的?

立刻哑了炮火,哼哼一声接过许如意手中的面碗,吃的满嘴流油。

洗完了碗,裴大娘开始发表长篇大论:“我听说,你和那流浪汉闹掰了?”

许如意竖起耳朵,听听齐三爷在外面编排了她什么坏话。

裴大娘又道:“你要是想清楚,留在裴大郎身边,就得好好做个能干的媳妇儿!最好天不亮起来把衣服洗了,早饭部做好!我儿子在外面挣钱多辛苦啊,你要在家里把人安稳伺候好,最好再三年抱三!”

“是是是。”

许如意嘴里随口应下,懒得搭理人。

她是欠了裴安的人情,又不是欠他娘的。

大概是看出许如意和自己不太对付,裴大娘横人一眼,收了话不说了。

两人一时在房里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干瞪眼一下午,互不搭理,就等着家里唯一一条纽带回来,把两个人重新系上。

临近夜里,往日早该回家的裴安依旧没见着人。

灰蓝色的幕布渐渐爬上远边的青山,天空中慢慢飘起鹅毛小雪,冷风吹拂而来,刺的人脸生疼。

尽管如此,裴大娘站在院子里,眼睛盯着远方,舍不得离开半步。

她早忘了和许如意白日里的小争吵,拽紧衣摆,紧张念叨着:“还不回来?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许如意也担心这一点。

裴安虽说在家里养着有家禽,可偶尔会上山去打些野味卖给城里的富贵人家,说不定今日受了委托。

“要不我们去看看吧。”

许如意主动提议。

“这天下了雪,应该很难回来,正好我们去帮帮忙。”

这话戳到裴大娘的心坎上,她神情急切,对许如意的态度稍微有了一分好转,从挎篮里扯出一件厚衣服披上,又把遮雪的盖头拿给许如意戴着。

“知道你落了水,身体不行,自己好好遮着风别生病,免得到时候多的钱都要花出去!”

裴大娘嘴里嫌弃,拿起一根粗壮的枯木枝干探了探雪的深度。

许如意看向老妇人的背影,对对方的印象稍加改观。

裴大娘最心疼的儿子,爱屋及乌,刀子嘴豆腐心。

两个人相互搀扶着走到山口。

茫茫的大雪飘来,老远跑来一个瘦小的男人——是唐二娘的儿子唐晨。

唐晨神色慌张,眉头紧皱着,一路在雪地上小跑而过,冲到许如意面前,嘴唇哆哆嗦嗦的、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快说呀,哎呦,真着急。”

裴大娘催促道,心一下子提到半空。

唐晨没憋住话:“裴哥今日上山打猎,被树干压到了身子,现在一堆人正救他,您别太担心。”

“哎呦!”

裴大娘捂着脸,整个人快昏过去,抓紧许如意的手腕、双眼通红。

“我们快点去看看情况!”

许如意忙不迭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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