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郁岁望着满地凌乱的木板发呆。

&ep;&ep;竟然生出几分恍惚。

&ep;&ep;她真的曾与裴湮下界历劫吗？

&ep;&ep;是做的一场梦吗。

&ep;&ep;一场荒唐的梦境。

&ep;&ep;其实从来都没有邪魔，没有死亡，也没有下界历劫……甚至都没有裴湮这个人吧。

&ep;&ep;郁岁站起身，拍拍身上灰尘。

&ep;&ep;准备出去走走。

&ep;&ep;宁孤临担忧问，“岁岁？”

&ep;&ep;郁岁回头，如常般笑了，“怎么了？”

&ep;&ep;宁孤临：“你还好吗？”

&ep;&ep;郁岁无奈：“这叫什么话？”

&ep;&ep;“我哪里不好了？”

&ep;&ep;宁孤临心说。

&ep;&ep;哪里都不好。

&ep;&ep;眼睛都没有神采了。

&ep;&ep;毛球从下界回来，趴在宁孤临肩膀，小小的身形全是担忧。

&ep;&ep;——它现在都能和宁孤临和平相处了。

&ep;&ep;藏獒凑到郁岁身边，“你要不要摸摸我？”

&ep;&ep;郁岁顺从的摸摸他狗头。

&ep;&ep;藏獒，“那你要不要遛狗？”

&ep;&ep;郁岁：“想出去玩？”

&ep;&ep;藏獒强调，“是你陪我玩。”

&ep;&ep;郁岁说，“好。”

&ep;&ep;藏獒跟着郁岁出门了。

&ep;&ep;不知道宠物能不能把人从悲伤中拉出来，应当会有些效果吧？

&ep;&ep;醉玉殿每天都有人去哀悼。

&ep;&ep;袅袅见到她，打了招呼，“这是你的灵宠？”

&ep;&ep;藏獒乖巧仰头。

&ep;&ep;郁岁美滋滋炫耀：“威风吧？”

&ep;&ep;袅袅点头，“真威风。”

&ep;&ep;“妖族关于藏獒飞升的好少，可能是因为智商不够。”

&ep;&ep;藏獒不开心了：“我很聪明。”

&ep;&ep;袅袅哇了声：“你还会说话哎。”

&ep;&ep;“我可以带他回妖族吗？”

&ep;&ep;郁岁将狗给递给他，“好啊。”

&ep;&ep;藏獒：“？？”

&ep;&ep;“我？”

&ep;&ep;郁岁：“去玩吧。”

&ep;&ep;藏獒：“我要你陪。”

&ep;&ep;郁岁没理会他，和袅袅挥了挥手。

&ep;&ep;袅袅：“你不来妖族玩吗？”

&ep;&ep;郁岁：“不了。”

&ep;&ep;“我还有事。”

&ep;&ep;袅袅说，“也是。”

&ep;&ep;“你现在是仙尊了，当然要忙一些。”

&ep;&ep;郁岁：“？？”

&ep;&ep;“仙尊？我？”

&ep;&ep;袅袅惊讶，“你不知道吗？”

&ep;&ep;“天道降下来的消息，大家都知道的。”

&ep;&ep;“万年前就是你的。”

&ep;&ep;“可惜你没做。”

&ep;&ep;郁岁抿抿唇，忽然有些想笑。

&ep;&ep;替裴湮觉得可笑。

&ep;&ep;好像他这仙尊的位置是捡来的一样。

&ep;&ep;他历劫，是为了以身饲魔。

&ep;&ep;与群魔同归于尽。

&ep;&ep;也是为了让她体悟有情道。

&ep;&ep;稳固道心，最终甚至不惜自杀为她证道。

&ep;&ep;下界的万年。

&ep;&ep;因为招魂，他每时每刻都经受苦痛。

&ep;&ep;可回到九重天。

&ep;&ep;他也要直面死亡，甚至明知自己即将死亡自依然还要前行。

&ep;&ep;九重天，不应该是温柔的吗？

&ep;&ep;怎么偏偏对他如此残忍？

&ep;&ep;好像他生来便是要遭遇苦痛的。

&ep;&ep;郁岁不知不觉走到醉玉殿。

&ep;&ep;傀儡仆人请她进去。

&ep;&ep;拿出那一堆东西。

&ep;&ep;“这些都是仙尊留给你的。”

&ep;&ep;他还特意分门别类。

&ep;&ep;可以说是很细致了。

&ep;&ep;都是曾经送她的礼物，里面又按着她的喜好添了些新奇的玩意儿。

&ep;&ep;郁岁从这些东西中找到了生辰宴，裴湮送的镯子。

&ep;&ep;触碰到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