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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说了,谷橱、椅凳,连船我都会造。”

&ep;&ep;他说完后搓搓手,面上涌现出无措,嗫嚅道:“但要先付一些银钱,至少得百文。”

&ep;&ep;这也是为何没人聘他的原因。

&ep;&ep;“我不是骗钱的,只是家里婆娘病了,没钱买不得药。”

&ep;&ep;怕人误会,曹木工给自己解释了一句,知晓眼前的又黄了,叹气。

&ep;&ep;“可会做冷暖椅、天平架、枕凳?”

&ep;&ep;晏桑枝心中有考量,没被先预付银钱吓跑,而是试探着问了一句。

&ep;&ep;这些物件俱是日后看病会用到的。

&ep;&ep;“我会,我会。这些我爹都做过,学了几手。”

&ep;&ep;“那成,再问一嘴,阿叔你住江淮城内吗?”

&ep;&ep;曹木工虽不解她的意思,还是点点头。

&ep;&ep;“行,那阿叔明日一早你到东城巷中街晏家来,如果可以,把你婆娘也带过来。我略通岐黄,能帮着看一看。”

&ep;&ep;主要晏桑枝觉得她要做的物件太多了,并不单单只有上头说的这些,多给银钱她又不是很舍得,看病抵一些。她不想占别人便宜。

&ep;&ep;曹木工怔愣,看她年岁不大,心里犹疑,不过看一看又少不了什么,欢喜地应下。

&ep;&ep;晏桑枝与他说好,买得也差不多了,提起东西从道上穿梭回去,沾染一身的烟土气。

&ep;&ep;她却浑然不觉。

&ep;&ep;与此同时,浅水镇。

&ep;&ep;跟草市的热闹不同,浅水镇十分清净,大早便落了雨,从屋檐划过,落到水洼里,溅起丝丝涟漪。

&ep;&ep;一处宅院内,谢十三骑马冒雨揣着封信赶来,到了一扇紧闭的大门前,轻声地问候在门口的小厮,“郎君可醒了?”

&ep;&ep;得来一个沉默的点头。

&ep;&ep;他才敢敲门,他家郎君虽不爱发脾气,被人扰眠后却会变着法折腾人。

&ep;&ep;片刻里面才有人轻手轻脚过来开门,嘴里道:“郎君在书房。”

&ep;&ep;谢十三在门口的垫子擦了擦鞋底才进门,绕过屏风,书房的门大开,窗户敞着,秋风携细雨进来。

&ep;&ep;谢行安站在窗前,他身量很高,着一袭宽大的衣袍,头发半束。指节捏着窗前半开的桂花,头也未回,声音疏懒地问。

&ep;&ep;“何事?”

&ep;&ep;“郎君,医馆出了些事,眼下只有谢十五坐镇。”

&ep;&ep;他放开那一簇花枝,雨抖落在草堆里,谢行安拿边上的巾子擦手,“行言呢?”

&ep;&ep;“小郎君之前跟着爷一道去了松镇,那里起山洪,救灾去了。”

&ep;&ep;谢十三低头回话。

&ep;&ep;谢行安没出声,坐在圈椅上,面容隐在光影里,不敢让人多瞧,端的是骨貌淑清,风神散朗。

&ep;&ep;“说来听听。”

&ep;&ep;他半阖双眼,手腕垂与椅架,听谢十三一五一十把在谢家行医二十载的王郎中,被做局看中一瘦马,利欲熏心而开错方的事情说得完完整整。

&ep;&ep;“出了人命不曾?”

&ep;&ep;“没有,那老儿只是图让人好得慢些,多收敛些银钱。”

&ep;&ep;谢行安没有动气,他来浅水镇谈药材这事还未完,脱不开身。只道:“请大哥来坐镇,十日后我会回去,如何安抚再说。”

&ep;&ep;他这两日未曾睡好,眼下青黑,捏着眉心又说道:“你回去后,把书肆里记载前朝的书全买来。”

&ep;&ep;谢十三愣神,前朝?景平国到国破前战乱不休,天灾不断,哪有几本书存下。

&ep;&ep;他甚少看郎君对某事起心思,犹豫着应下,把谢十五的信放在桌上,转身出去。

&ep;&ep;谢行安没理会,眼皮都没抬。他从前两日开始,只要一睡下,便开始做梦,初时白茫茫一片,没有声响。

&ep;&ep;到后来,只有声,剑鸣、烈火烧灼、马蹄,乱糟糟中他听见有人喊,“国破了,景平国破了,快逃啊!”

&ep;&ep;仓惶哀嚎,悲切嘶鸣。

&ep;&ep;他深陷于这样的梦无法脱身,长眉紧蹙。直到一声清越的声响,刺破所有的哀鸿惨叫,茫茫大地上全都归于寂静。

&ep;&ep;只有她的声音落于耳畔,跟雨打在蕉叶上清脆,她说:“我想回家。”

&ep;&ep;旷野死寂,她又道:“没有了,我没有家了。”

&ep;&ep;好似雨下得和缓,尽数坠到谢行安的心上。

&ep;&ep;他从前没有做过这样清晰的梦,醒来也忘不掉。谢行安侧头去看细雨,反复摩挲椅壁,窗外的花枝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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