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夏越看式燕也喜欢,就让他不要换回去了,就这么穿着,其他的衣物都是穿在里头的,也不好在这里试,夏越便让人全送回房了。
&ep;&ep;云爹爹笑吟吟地称赞了一番裁缝的手艺,付了钱,又给了个红包,把人送走之后,回头吩咐侍从把其他新衣服都送到各人房里去,除了云家人,所有在云家做事的家仆都有新衣,沈大夫和他的药僮还各有两件,另外还要给酒藏里的酿酒工人送一份,喜久醉的在廿八之前就送过去了。
&ep;&ep;夏越在旁边看着,不由得感慨云爹爹这才真是做的滴水不漏。
&ep;&ep;云爹爹问了式燕厨房的情况,又问了管家其他的筹备,看着应该没什么遗漏的了,琐事都是由下人做的,该交待的都交待清楚了,他们不需要操太多心,于是就放式燕跟夏越回去了。
&ep;&ep;他现在乐得让儿子夫夫单独相处多一会儿,云爹爹看得出来,那两个人是越来越好了,当初还担心夏越不满这桩亲事,现在看来,他们是做对了。
&ep;&ep;夏越牵着一只白兔子回房。
&ep;&ep;他现在还要吃药膳,也有些忌讳的食物,所以还是要另开小灶在自己房里用膳。白天云老爷也基本不在家里,祖父和祖爹爹早就躲到有温泉的别院里避寒去了,也少有机会真正一家人一起吃饭。
&ep;&ep;这样说起来,今晚的年夜饭,无论对夏越还是对式燕来说,都是第一次全家坐一桌用餐。
&ep;&ep;午饭时,在夏越的鼓励下,式燕烫了酒来小酌。看着式燕已经很熟练的动作,以及说起酒的美味时眼中的神采,放下心结的夏越突然觉得,他应该让式燕参与到自己今后要做的事业中。不只为了会对自己有所帮助,也因为他看得出,式燕是真的很喜欢酒。
&ep;&ep;做好决定的夏越笑着摸了摸式燕的脸颊,用大拇指蹭了蹭,问他:“初二中午,我们到外面吃饭吧?”
&ep;&ep;“外食?”式燕愣了一下,“初二外头的馆子不开的。”
&ep;&ep;夏越看他不说过年不该外食,只在意没有馆子可吃,忍不住笑得咧开了嘴。
&ep;&ep;“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听?”夏越问他。
&ep;&ep;式燕眨了眨眼,然后点头:“相公不会害我。”
&ep;&ep;“你怎么就这么相信我,我要是骗你呢?别人你也这么相信?”夏越不淡定了,要是这么容易相信人,以后万一被拐跑了怎么办。
&ep;&ep;式燕直直地看着夏越:“旁的人我不敢说,但是相公就算骗我,也不会害我。”
&ep;&ep;“你怎么知道?”
&ep;&ep;“我就是知道,”说着他转了转眼珠,又问,“相公会骗我吗?”
&ep;&ep;“……”
&ep;&ep;夏越一时语塞,忍不住伸手遮住式燕的眼,那眼神太直接太信任,让他莫名有些心慌。
&ep;&ep;“式燕,抱歉,我回答不了你,”舔了舔下唇,他斟酌着语言,“也许我不会刻意骗你,但我肯定会有事瞒着你,现在有,以后也会有。而且,也许这一辈子我都不会说。你不要这么相信我,我……”
&ep;&ep;没等夏越说完,式燕拉下盖住自己眼睛的手,打断了他。
&ep;&ep;“相公,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也知道你也许永远都不会告诉我,不管我是否在你心里。”
&ep;&ep;夏越惊讶地看着他。
&ep;&ep;式燕拉着他的手,没有放开:“我说了,相公就算骗我,也不会害我的。我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不是吗?”
&ep;&ep;式燕的眼睛很干净,本就不是那种会说话的眼睛,此刻也并没有波光流转,干净得似乎什么都没有,但就是这份干净,却仿佛更有力量。
&ep;&ep;夏越默默地看着他,然后回握住他的手。
&ep;&ep;“是的,你不需要担心,我永远不会害你,不愿,也不会。”
&ep;&ep;式燕红着耳朵垂下头,唇角隐约可见带着笑意。
&ep;&ep;夏越把人拉进怀里,吻上微微翘起的嘴角。
&ep;&ep;“多笑一些,多试着笑一些,笑给我看,”他一边说一边轻啄,“我喜欢看你笑。式燕,不要放弃,你会笑的不是么,再努力一点,一定能笑起来的。”
&ep;&ep;其实夏越想说这些很久了,又怕式燕会误会自己嫌弃他没有表情,所以迟迟没有开口。他知道式燕并不是面部神经的问题,又或许是已经不是神经的问题了,如果神经麻痹了,估计式燕连这小小的微笑都做不出来。
&ep;&ep;夏越不知道为什么式燕面上会僵硬,不知道能否用地球现代的方法解释,还是只是这里特有的障碍,但是他知道,曾经连嘴角都弯不起来的式燕,现在可以很自然地露出个小小的笑,虽然这个笑也许只有夏越能察觉到,但是足以证明,式燕在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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