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出于对晚辈的爱护,卢笙主动把那匹新得的飞廉让给任卿乘坐,自己毫不客气地抢占了崔济那头白狮肩头的位置,把他挤到自己身后坐着。两人打闹惯了,那头白狮有灵,也不去管他们,撒开四蹄长啸一声,便向城南最繁华的街巷飞去。飞廉也是驯过的,不需人催动便紧跟在白狮身后,贴着楼顶低飞过半个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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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巨大的白狮先落地,从上头走下来两个衣饰光鲜,体态风流的青年男子,已足够夺人眼目;而后面更落下一只头如雀、身如鹿,皮毛油光水滑,神色威猛的飞廉,背上盘坐着一名谪仙般清雅的少年。
&ep;&ep;那少年先垂下腿,右手一撑,从飞廉背上跃下,扫了对面仙宫一般精致的建筑,问道:“此处不是酒楼么,又有什么可新鲜的?”
&ep;&ep;崔济笑道:“在我们看来自然不新鲜,可是对你这样的少年郎,还有什么是不新鲜的?世叔还能害你么,只管随我上来就是!”
&ep;&ep;他一伸手便按住了任卿的肩膀,带着他便往酒楼走去。这两人也算是常客,自有小二殷勤地替他们牵走灵兽,另有一人在前引路,带他们到楼上包厢里。这间酒楼倒和别的地方不同,楼间美人靠上没坐着等人叫的伎女,传菜人也是一色俊秀的少年男子,比别人家的看着更赏心悦目。只是论到传菜的手法,略有些不如那些老字号的酒楼。
&ep;&ep;崔济往席上一倚,左腿曲起来托着半个身子,极随意地说道:“要一副上等席面,三坛融金酿,再要几个绝妙的孩子来佐酒。得让我这侄儿满意,不然我可要拆你的招牌了。”
&ep;&ep;文人喝酒时总要招呼几个伎子作诗佐酒,这倒也没什么。任卿浑没在意,替三人各斟了茶,就顺便问那些掌握在朝庭手里的秘境的情况。
&ep;&ep;卢笙怀念地答道:“那些秘境可是好地方,我的飞廉不就是他们在招摇秘境寻到的?早些年仙帝爱狩猎,咱们跟着去狩猎时,打到什么都能带回家。可惜现在仙帝年纪大了,要去哪个秘境,就得等下去巡察的机会。”
&ep;&ep;散骑常侍虽然大多数时候都陪在仙帝身旁,但因为常能随侍在仙帝身旁,算是天子心腹近臣,巡视秘境,监察当地官员的重任都是交由他们负责。崔济抿了口茶水,颇有长辈风范地说道:“年后就有一次巡视秘境的机会,到时候我们荐你去开开眼,赵源那边不必担心,我和阿卢一起推荐,他挡不了道儿的。”
&ep;&ep;任卿自然想得到这是怎样的优差,连忙起身道谢。崔济推托道:“这有什么可谢的?咱们都是亲戚,不照顾你还能照顾谁,何况这也是有人关照……”
&ep;&ep;外头忽然响起几下敲门声,然后门扉被轻轻推开,走进来几名高挑秀美,身着艳色长衫的——少年。后头跟着的传菜人越过他们端上了蜜饯、果仁和鱼鲊、鹅脯之类凉菜,然后就悄悄垂手下去,只留这些少年在堂中。
&ep;&ep;任卿心里一跳一跳地,仿佛又把那天的spring梦勾了起来,再看这两位同僚时眼神就有些不对了。
&ep;&ep;难道他们两个也是断袖?不然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之前他们两人同乘一骑,关系可也亲密得很呐。可他们两人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同出同入,还把他引到这种地方,就不怕他将此事告诉别人吗?
&ep;&ep;他的目光太过赤果果,正坐在他对面的卢笙先顶不住了,以袖掩口轻咳了一声,问道:“阿卿不喜欢这些少年么?其实男子有的地方也不逊于女子,只要情投意合,也无谓分什么男女。”
&ep;&ep;崔济稍稍自然些,起身走到座下,指着一名最娇艳的少年道:“你看,这男子当中也有不逊于女子的佳人。当今风俗就是如此,男子相互恋慕,是为了与对方志趣相投、才智相当,连体力也强过女子许多……”
&ep;&ep;他说到“体力”二字,老脸也不由得红了红,硬着头皮道:“那个,其实你也该知道,有的人,就是男子也堪为佳配。我们两个也是你的世叔,不会害你的,有些事只是造化弄人……你就只当他是生病了,身上长了个瘤子……难不成你们这些年的情份,也会为了这点病况就变了吗?”
&ep;&ep;任卿终于知道他说的是谁了,方才被风吹得微微发热的脸颊顿时冷如霜雪,双目微眯,扫了他们两人一眼:“此话是两位前辈商议后得来,还是什么人教你们的?”
&ep;&ep;他神色冷凝如冰,可还是给人一种宽容大度,绝不会真正生气的印象。崔济老脸微红,一时说不下去,卢笙便替他开口:“你也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妙处才觉着抗拒,其实朝中也有不少人好此道。再说皇……他也着实可怜,仙帝想起此事就伤心。其实也不妨碍你娶妻生子……”
&ep;&ep;任卿从席上站起身来,长袖一挥,不言不语地转身便往门外走去。人都说破人亲事如杀父,可这强行搓合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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