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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到了任凝夫妇的耳朵里,晚上一家吃罢了饭,任凝便又满意又遗憾地夸他们:“你们两个做得很好,身为城主,就是要把城中百姓疾苦放在心上。可惜大郎要追求武道,不然这座城交与你,我也安心了。二郎以后可要像兄长学习,一样的心存仁善、爱民如子。”

&ep;&ep;任凝夸起自家儿子一向是不遗余力,二郎就……也当真了,转天早上天还没亮就跑去敲了任卿的门,要向他学习,跟着他一起巡城,救济贫寒百姓。

&ep;&ep;任卿忍不住抱起了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的弟弟,像举个小孩子一样往空中举了两下,朗声笑道:“二郎真懂事,以后定能做个好城主,让兄长以你为荣!”

&ep;&ep;他回房里更衣,就留下了一个脸色红扑扑的弟弟站在门外,一个酸得像打破了醋缸的师弟站在厢房门后。任卿上次做此事时弟弟们还小,也就没敢带他们出府,这回就连任邵也主动找了过来,笑嘻嘻地扬着小黑脸道:“我也想跟兄长们出去玩玩,咱们能去远些的地方吗?坊市我都逛过了,没什么好玩的。”

&ep;&ep;多了一个人徐绍庭尚且难受,何况这一下子就多了俩呢?有两个少年时时盯着,他们再也不能趁着中午吃东西时在包厢里亲热,或是在无人看到的安静小巷里牵手共行,只能一早到晚规规矩矩地。

&ep;&ep;晚上回到任家,他们竟还要分房而睡。现在徐绍庭已成了大人,纵然白天还能借着师弟的身份腻在任卿身边,到了晚上却必须回自己房里睡,而且两人也不敢有太出格的举动,生怕岳父岳母知道了要棒打鸳鸯。

&ep;&ep;这么一天天地被迫禁!欲,对于刚刚成亲的青年实在太过残酷,徐绍庭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趁着夜半无人溜进了任卿房里。房里一片黑暗,连盏灯烛都不曾点,只能听到极轻微的呼吸声。

&ep;&ep;徐绍庭想像着师兄沉睡的模样,心里的烦躁和欲念一点点消散,只想看着他的睡颜,安静地呆上一阵子。

&ep;&ep;可是走进内室之后,他看到的却不是一片平静,原本以为早已入睡的师兄却正坐在房里,长发解散披在肩头,身上只着一件轻薄的睡衣,正趁着月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正在猜你什么时候会过来,果然不出我所料。”

&ep;&ep;“师兄是特地在等我?”徐绍庭几乎有些受宠若惊——他还以为任卿在家里时会始终和他保持距离,想不到今天一时冲动过来,竟看到了师兄做好了一切准备,正在等他过来。

&ep;&ep;这种时候若是再有迟疑,他就不是男人了。徐绍庭如风一般掠至窗前,却又怕惊动了月下仙人般的任卿,在他膝前停下脚步,忐忑地问道:“师兄等着我,是否也是我来时想的意思?”

&ep;&ep;任卿仰着脸看向他,五官在月光照耀之下纤毫毕现,连眼中的宠溺怜爱之色也看得清楚:“我也不知你来时想的是什么意思。不过我的意思是,咱们既然要积攒功德、恢复你的气运,就不必局限于荥阳一地。当初我曾问过你愿不愿意陪我踏遍天下,如今我们都不做官了,正四处看看,实现这个诺言不是?”

&ep;&ep;徐绍庭猛地扑上去抱住他,心里翻来覆去的念着四个字:求之不得!

&ep;&ep;第80章

&ep;&ep;在家里歇了几个月,任卿便辞别父母兄弟,带着师弟游历天下,寻找“机缘”去了。他母亲劝他留下不成,就叫人找了一只最擅长寻人的青灌鸟,硬逼着他滴血认主,带着这鸟上路,每隔十天都要给家里寄封信回来。任凝倒是没那么舍不得儿子,只私下叫了徐绍庭过去,将儿子托付给这个早熟又能干的孩子,叫他盯紧任卿,千万别再跟白明月有什么拉扯。

&ep;&ep;天下再乱,他们荥阳城也能成为一片世外桃源,犯不上为了皇家的事,赔上他的亲儿子。

&ep;&ep;徐绍庭应声答道:“世伯放心,我会看好师兄,不让他再遇到麻烦的。”他比任凝更不愿让师兄再想着白明月,更不会让他们有机会见面,离开荥阳之后就直接驾车南下,趁着春光尚在,体会了一把“烟花三月下扬州”的潇洒。

&ep;&ep;扬州城有百里琼花,花开似雪、花落似雪,花中亦含有与地气完全相反的寒性灵力,乃是阳极而生的那一点阴。这种阴气不仅不伤人,还能平衡过于强盛的阳气,所以城里修习刚猛武道的武人都愿意在有琼树的地方盘下宅院,以供修炼时镇压过于暴烈的真气。

&ep;&ep;任卿兄弟白日修习仙法,晚上则是龙虎双修,本来也都是阴阳平衡或是真阳生生不息的路子,不须借这点玄阴之气,只把琼花当作普通花木观赏。漫天似雪花瓣随风摇落,粘在二人头顶、鬓边,错眼之间,恍若已过了千万年,相携共白首。

&ep;&ep;恍惚间便有一点什么摸不到、说不出的东西在徐绍庭识海中盘绕,他心中一动,当场便盘膝坐下,专心致志地感悟起那个念头。任卿本来还在赏景,但看到他忽然坐下,灵气如漩涡般卷着花瓣往他头顶百会穴灌去,立刻就从储物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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