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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脱下官服,自请辞官,沈老国公还长子和侄子都请了辞。

&ep;&ep;沈侯府上下尽心尽力侍奉皇家,从不敢有二心,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心寒无比,请辞归淮阳,永不入朝堂。

&ep;&ep;这时要是沈侯府上下再出事,全天下的人都会谴责皇上,沈侯爷要走,谁都拦不住。

&ep;&ep;朝堂外便是那样的情形,沈侯爷和沈家二老爷脱下官服后离开,追出来的是卫老国公,他年事已高,哪里又能赶得上,最后是站在空荡荡的殿外广场,老泪纵横。

&ep;&ep;几天之后,沈侯府上下收拾好了所有东西,将过去先帝赐的府邸留下,交出官印,要启程离开阜阳城。

&ep;&ep;许久不曾出宫的太后娘娘为此抱病赶去沈侯府都没能留下沈侯爷他们。

&ep;&ep;九月初十这天,沈侯府齐家离开这件事,在阜阳城内掀起了轩然大波,过去受过沈家恩惠的百姓,纷纷聚集在了宫门外,无需别人造势,更无须有人从中渲染气氛,这些百姓也只为了一个目的,请求皇上赐死淑妃。

&ep;&ep;声势越来越大,当初德王归来时百姓有多欢迎他,此时就有多痛心,皇宫之中,乾清宫殿内的地上,一片狼藉。

&ep;&ep;太后走进去的时候,纪灏半依在龙椅上,脸色很差。

&ep;&ep;林嬷嬷搀扶着太后,太后弯下腰去,将掉在地上的奏折捡起来,声音不轻不重,在殿内响起:“你父皇在世时,不论遇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将这些奏折随意扔,因为这之中,很可能会有大事。”

&ep;&ep;纪灏显得很疲惫:“母后从始至终都觉得朕当不好这个皇帝。”

&ep;&ep;可他除了从六弟手中将这皇位拿回来,并未做过对不起天下百姓的事。

&ep;&ep;明知放走六弟是给自己留了隐患,纪灏还是放走了他,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何错之有。

&ep;&ep;“灏儿,你与你父皇一样的优秀。”

&ep;&ep;“那为何母后要阻拦儿臣。”

&ep;&ep;“纪家祖先打下的江山,到了你父皇手里,也不曾出过什么错,皇位不是儿戏,你能当好皇上,你六弟做的也很好,他勤政爱民,兢兢业业三年,让他退位会引起什么后果,你都知道,你执泥与当初受了伤才与皇位失之交臂,可没人对不起你,皇后也没有对不起你,你六弟更没有对不起你。”

&ep;&ep;纪灏笑了,没谁对不住谁,那便都是他的错了。

&ep;&ep;“你若下不了决定,母后可以替你去做,一切都还来得及。”太后走到他身旁,抬手搭在了他肩膀上,她已经从李福和太医口中得知皇上的身体,“不要让自己回不了头。”

&ep;&ep;“母后要替儿臣做什么决定,将这皇位给六弟么。”纪灏坐起了身,神情渐敛了下来,“母后是否也知道嫣儿其实没死。”

&ep;&ep;太后未作声,她最初是不知道的,但看沈侯爷做此决定,齐家离开阜阳城,太后心中就有了猜测,嫣儿和小公主应该是没死。

&ep;&ep;“母后既然知道,还帮着他们反朕。”纪灏起身避开了太后伸过来的手,“儿臣未必会输。”

&ep;&ep;流言造势,引百姓之怒,他倒要看看,六弟会如何反他。

&ep;&ep;可在太后眼中,他已经输了。

&ep;&ep;众叛亲离就是输了。

&ep;&ep;…………

&ep;&ep;太后终究是没能劝住皇上,似乎也是清楚劝不住,几天之后,在长门宫中,被严加看管,有人细心照料的秋瑶,忽然不好了。

&ep;&ep;太医赶过去救治,已经来不及了,秋瑶染了急性痨病,来的又快又猛,高烧不退,伤口溃烂,雪上加霜,看样子连一天都撑不过去。

&ep;&ep;太医还有不敢说的,那情形,也像是中了毒的样子。

&ep;&ep;而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莫说是药浴,就是抬来抬去都极有损伤,太医们束手无策。

&ep;&ep;纪灏听闻此事赶过去的时候,秋瑶已经去了,脸色发青,面颊的神情狰狞,瞪着眼睛死不瞑目,生前像是经受了莫大的痛苦,整个人都是扭曲的。

&ep;&ep;纪灏没能挨住,当场吐了一口血。

&ep;&ep;被贬冷宫的妃子是没资格入皇陵的,更别说厚葬,能给一口薄棺已经是恩赐,抬去荒野随意葬了,皇后去世后执掌后宫事务的太后,即刻叫人备了草裹,不许皇上靠近,更不许后宫中的人靠近。

&ep;&ep;痨病是会传染的,生前用过的所有东西都要烧掉,包括这人,也不能久这么下葬,最好火葬处置。

&ep;&ep;太后派人将秋瑶的尸首运送到了郊野之外,执以火葬,火葬之后才将那些灰烬掩埋,连个碑都没立。

&ep;&ep;但对大晋人来说,是有这样的信说的,身死后还要被烧成灰烬,会魂灵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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