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药膏涂成了花色，十分滑稽。他看向镜子里的她，说：“季清和，你这是在报复。”

&ep;&ep;季清和没说话，伸出手用力敲了一下白嘉树的头。力道不小，白嘉树吃疼地吸了口气，心想这女人可以说是非常心狠手辣了，自己身负虽然说不算很重的重伤，但她竟还下得了如此重手。

&ep;&ep;“白嘉树，你真蠢。”

&ep;&ep;季清和向他走近，距离咫尺，面无表情地说。

&ep;&ep;他哪里蠢了？大聪明白嘉树不理解。

&ep;&ep;他伸出手力道轻轻地将季清和一推，皱着眉说：“你身上有烟味。”很嫌弃的样子。

&ep;&ep;其实哪里有什么烟味，那根烟自己刚吸了两口他就来了，没燃完就被她转手扔掉。季清和清楚得很，知道白嘉树这又是在报复。报复刚才她说他蠢，报复徐琼给她点烟，这男人小气又记仇死了。

&ep;&ep;“那晚你见到的，来工作室找我的，是我的表弟乔砚。”季清和说。

&ep;&ep;白嘉树微愣，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ep;&ep;季清和继续说：“如果你不相信就和我去楼下找他，他今天也在这宴会里。”

&ep;&ep;她神色认真地与他解释，白嘉树听着，没出声。

&ep;&ep;季清和看了看他，轻轻叹声气，说：“有些话你明明可以问我——”

&ep;&ep;“问你什么？”

&ep;&ep;他打断她，猛地抬头看进她的眼里。

&ep;&ep;“问你，‘他是不是王家舒’吗？”

&ep;&ep;季清和稍怔，隔了好会儿才理清他方才话里的信息。再次重复时，还带着些犹疑，“所以，你之前一直以为那晚来工作室找我的是王家舒？”

&ep;&ep;第56章台北

&ep;&ep;季清和问这话时,神色有明显的不解，因为乔砚与王家舒的长相完全是两种风格。单眼皮和双眼皮的斗争,不仅仅是几条褶皱那么简单，连带着长相和风格都完全不同。

&ep;&ep;十万八千里的两个人，他怎么会误解那是王家舒。

&ep;&ep;季清和想了会儿，明白了，“所以你根本没看清乔砚的脸。”

&ep;&ep;在她灼灼的注视之下，白嘉树默了几秒，点头了。

&ep;&ep;季清和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无妄之灾了,回想这几天里自己遭受的一切，她随手抓起一个抱枕狠狠砸在白嘉树方才被徐琼揍过的伤口上。

&ep;&ep;心里也在骂他,傻逼！真的傻逼！他竟因为这个连跨年夜都不陪她过！傻逼！真的傻逼！

&ep;&ep;他吃疼地倒吸一口凉气，季清和觉得这是这蠢人的活该，可下一秒白嘉树说出的话,却令季清和的手僵硬在空中：“自从上次在陵园看见王家舒，我没有一天心安。”

&ep;&ep;他说这话时，目光沉静，直直地看进她的眼睛。几乎是脱口而出,这心里话他早不知想说多久，一直没有时机与勇气。

&ep;&ep;季清和整个人都傻住，过了好会儿才开口，“陵园？王家舒？”

&ep;&ep;“你别装傻。”

&ep;&ep;季清和摇摇头说我真不知道,然后问：“你是说上次去江城陵园时,王家舒也在吗？”

&ep;&ep;见她真的一脸迷茫与不知，不像撒谎，白嘉树狐疑地上下打量她好几轮，狼来了的故事历久弥新,但凡牵扯上王家舒的事，他心里对她的怀疑度总是控制不住的拉高。

&ep;&ep;白嘉树默了几秒，说：“他就站在程云凯身旁。”

&ep;&ep;季清和乍一回想，印象里那天程云凯身旁站了个人，但她并未注意过，那天她全部关注都在程云凯母子身上。而且她和王家舒这么多年没见过，时间让彼此都有了明显的变化，即便如今的他是面站在她身前，她也很难认出，会以为是陌生人。

&ep;&ep;季清和说：“我不知道那是他。”

&ep;&ep;白嘉树的视线聚焦在她的脸上，长久地凝视，不想遗漏她脸上一帧表情。他怕她又骗他。徐琼在刚才质问的画面也再一次的浮现在白嘉树的脑海里——

&ep;&ep;那晚，徐琼问季清和：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没有喜欢过我？

&ep;&ep;其实他也一直有一个问题。

&ep;&ep;房间再次陷入安静里，那些话需要鼓足全部的勇气才敢问出口。

&ep;&ep;沉默了很久，他才再开口：“你爱过我吗，在我们那五年里？那五年里有一秒钟是完全属于我白嘉树的吗？”不与其他人有关的，她爱过他吗？白嘉树清楚地知道，这些都是过去式，他们已经复合，为了感情发展考虑他不该再想这些。但好奇不止害死猫，也害死情人，该死的占有欲也是。

&ep;&ep;他说：“分手后，我无数次都在羡慕王家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