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霍帅和胡燕归出去了,说是来了泰安府这么些天还没来得及出去转转。”
&ep;&ep;“就这巴掌大的地方有什么好玩的。”吱大仙撇撇嘴有些不屑。
&ep;&ep;胡燕归带着霍青霖到了文人茶馆,说道:“这里算得上是个消息集中营了,只要想打听,这里就没有打听不来的。”
&ep;&ep;“难怪这么多人。”霍青霖说道。
&ep;&ep;“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这里有个唱杨琴的丫头,叫何小玲长得十分水灵,唱的也好。”
&ep;&ep;霍青霖挑挑眉毛:“你是让我来陪你听琴书的?”
&ep;&ep;“好容易来了,就听听呗。”胡燕归说道,“你不晓得这何小玲的杨琴有多有名,你看这满座的人都是为了她来的。人家一天就唱这一回,一回只唱两支曲子,再多一点也不唱,任你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坏了规矩。”
&ep;&ep;“一个唱曲儿的也这么横。”
&ep;&ep;“要不然说恃才傲物呢,您就听听又能怎么样呢?”
&ep;&ep;霍青霖找个靠边的桌子坐下来点了一壶茶。
&ep;&ep;不一会儿门口传来一阵吆喝,“让开都让开!警察署长来了!”霍青霖循声望去,来的正是程鹏飞。
&ep;&ep;胡燕归“切”一声,不屑道:“警察署长这么大派头,不知道以为是省厅的厅长来了。”
&ep;&ep;霍青霖轻嗤一声:“随他去。”
&ep;&ep;程鹏飞入座不久,何小玲便来了。
&ep;&ep;施施然道个福问声好,说道:“感谢各位父老乡亲捧场,今日夏至,小玲先唱个应景的曲子叫《百花令》。”说罢就咿咿呀呀唱起来。
&ep;&ep;一曲唱罢,一对童男童女端着托盘绕场一周,霍青霖看着给多给少的都有,大多也不过就一个铜板罢了。
&ep;&ep;程鹏飞出手阔绰给了那童女三个铜板,霍青霖便给胡燕归递个眼色,胡燕归心领神会随手扔给那童男七个铜板,说:“两个人的。”
&ep;&ep;童男眼睛一亮道谢不止,程鹏飞看在眼里,便觉得自己被霍青霖压了一头,很是气闷。
&ep;&ep;何小玲眼尖看到台下的程鹏飞和霍青霖知道有贵人在场。展颜一笑说道:“难得今日有贵人下面这首曲子由在座的各位说了算,还是一块大洋起价。”
&ep;&ep;何小玲的眼睛不断在程鹏飞和霍青霖之间飘来飘去,可是这两个人约好了一般,谁也不吱声,全都不动声色。
&ep;&ep;“难不成今儿在座的人里头竟然一个贵人也没有,是小玲看走了眼?”
&ep;&ep;程鹏飞也看到了霍青霖,恨的牙痒痒,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敌不动我不动,霍青霖就没有点新花样。”
&ep;&ep;他虽然这么说,可是他自己也没有动。
&ep;&ep;他因为沉不住气这一点已经吃过霍青霖很多次亏,都说最了解你的人未必是朋友,更可能是敌人,这话来形容程鹏飞和霍青霖是很恰当的,所以这会儿,两个人虽然都卯足了劲,却全都一动不动。
&ep;&ep;忽然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我!我点个三上寿!”是一个穿丝绸马褂带金链子的人,看模样就是个纨绔子弟,说着给了小童一块大洋。
&ep;&ep;“还有吗?”何小玲问了一声,没人应,有些郁郁寡欢,转而又扬起笑脸说道,“既然这样,我就给大家伙儿来个三上寿吧。”
&ep;&ep;何小玲唱完了三上寿收拾好行头打算走,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十块大洋,来一段杨家将!”说话的是程鹏飞。
&ep;&ep;何小玲放下手里的行当,笑了笑说道:“两首唱完了,一百个大洋也不唱,长官若喜欢改明儿再来吧,小玲保管让您听痛快。”何小玲说完转过身去收拾妥当就要走。
&ep;&ep;程鹏飞一挥手,几个宪兵把何小玲等人团团围住,程鹏飞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从何小玲手里夺过行当,又把十块大洋一一排在桌上。
&ep;&ep;说道:“今儿爷就是冲着你的第三首曲子来的,你唱也得唱,不唱也得唱。”
&ep;&ep;何小玲面对程鹏飞却一点儿也不怕说道:“小玲这里从来都没有过第三支曲子,或许是长官初来乍到不晓得这里的规矩。”
&ep;&ep;霍青霖喝着茶看好戏,心想着,这程鹏飞摆明了是借着何小玲在自己面前摆威风。
&ep;&ep;既然他有心摆台唱戏,那自己作为特邀嘉宾是绝不能离场的,不然他程鹏飞这台大戏唱给谁看呢?
&ep;&ep;“规矩?你的规矩是规矩,我的规矩就不是规矩?”程鹏飞扯扯嘴角,挤出一个冷笑,“你说是你一个卖唱的规矩大还是我警察署的规矩大?”
&ep;&ep;“程署长,警察署的规矩固然大,可是即便是宋相如县长来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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