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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让政治家动容的,永远不是如同山一样高的文件,更不会是一场战役下来的触目惊心数字,他们大多都经历过大风大浪,对震撼这两个字已经然麻木,因为能够坐上此时安朵美达事务所中列席几人在枢要院同等位置,享有大体相当爵位的,不说是身经“百战”也相差无几,可能天塌下来,他们才会眨眨眼睛。

不过,一个他们一无所知的名字,也可以起到同等的效果。

莉茜把一堆文件堆在了茶几上,端进来红酒与茶,便带上门出去了。

“我本来是在分析希拉伯格家的一些经济情况,但是我意外发现了点别的东西。”安朵美达说话的时候毫不避讳。

因为在场有中立派,有老狐狸,也有墙头草,贵族虽然看不起律师,但他们会对律师毫不保留的将一切和盘托出,据安朵美达了解,这些人中,没有一个人是支持罗伯特?希拉伯格或者是梅丽的。

“这就是有趣的地方。”安朵美达把账本拿出来,“希拉伯格跟路易士有经济往来,而路易士在四年前利用了航海生意,据我推测,他至少把大约二十多万的金币以珠宝首饰生意为由,转移出去。”

贝拉侧头看着安朵美达,与英格瑟姆视线交流心照不宣,“内维尔来往船只都要在贝尔兰检查的……”

“好玩的地方就在这里。”安朵美达甩出来一个本子,“当时十七条船通关,而两艘船因为不是商船,而例行问询便放了,一艘是维莉叶使者的,另一艘拿着的是南丁格特许通行证过去的,而这一艘里面,租下这艘船的人名字叫威廉?伍德沃德,更有趣的是,这艘船通往凯兰德,就在抵达后的十二天,凯兰德首相遇刺身亡,当然,刺客是一个法师,至今没有被抓到。”

安朵美达又拎起一幅油画,用魔法将它贴在墙上,画径直与墙融合成为一体。

“维莉叶先皇弗朗西斯三世,即如今格丽丝?伊丽莎白女王的父亲,他的主治医生与遗嘱见证人是安德烈?贝内特,于十年前供职于维莉叶皇室,出生在维莉叶西北部的里德,格劳莉娅医学院毕业。”

安朵美达把一封信展开放在不知所以然的几人面前,“在他的档案里,推荐他入学的导师叫威廉?伍德沃德。”

“前神官长索菲娅?伍德沃德,真名埃莉诺?米希亚?微?方汀,兰斯华公爵,圣伊芙琳郡国公爵孙女,名为神官长,实际去卡斯帝做什么不明,这是她入职的时候出示的推荐书,假名身份是伍德沃德旁系女子,推荐人,威廉?伍德沃德。”

“路易士**师,三年前被卷入维罗妮卡公爵的叛国案一事,国王本意将他罢免,”安朵美达翻着材料,指着英格瑟姆,“我记得你已经把罢免信给写好了,皇家检察院也已经写出来了起诉书,然而,之后凯特琳王后命名日的宫廷宴会中,307份邀请信,实到278人,其中有一个人,”安朵美达拎着长长的单子,拖着长音念道,“威廉?伍德、沃德。”

英格瑟姆倒了杯酒,“我一直以为是因为你给维罗妮卡夫人脱罪导致没有起诉根据才作罢的。”

安朵美达白了他一眼。

她每把新的一幅画挂在墙里,将一份份的文件拍在茶几上。

每拍一份,几个人心就一沉。

一开始贝拉还有几分戏谑的微笑,后来也正经起来,英格瑟姆写了纸条递给随从,将今天上午的会议推迟到下午,凯丽程目瞪口呆神情凝滞。

“约一千年前,凯兰德加德纳一带叛乱,叛军被伯纳公爵的军队围困在兰德山谷一带,很不巧,或者说很凑巧,当时一个魔法学院发生了龙骑暴动事件,失控的龙将整个山谷夷平,而这是一个画家流传下来的写生,”安朵美达指着角落里的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记住这张脸。”

“伍德沃德是一个常见平民姓氏,相对不常见与我们这个阶层,”安朵美达交叠着手,下意识的捻着无名指,结果触手温热,才想起来自己早把戒指摘了下去,“威廉,拿一块砖拍在洛拉城里,砸到十个人,九个人都叫威廉。”

“现在来看这个,”安朵美达翻出来一幅画,“洛拉一世加冕礼,看她旁边的侍女。”

黑发的女王身披紫袍,上面绣满孔雀翎,金雀花胸针,左橄榄花环,右权杖,王冠貂裘浮夸,标准的光明时代的画风,站立在艾莉森伯格皇宫前,对下方人山人海挥手致意。

而她身边左为**师阿什利,右为丈夫南丁格大公爱德华,再侧是情人勒托六女巫之一的娜塔莉娅,淡绿色衣裙大方,黑色洋伞如夜。

而安朵美达指着皇城丹陛下观礼人群像的一个角落,“看这张脸。”

“你们都记得,那时候流行把人名都标注出来吧。”她把画翻过来,“威廉?伍德沃德。”她把两幅画拎在一起,“那时候透视法没有问世,技术不行,但是能看出来,高颧骨,高眉峰,一张脸。”

“为什么总是威廉?伍德沃德?”安朵美达拍拍手,“一个是巧合,两个是碰巧,但是所有?到底谁是这个该死的威廉?伍德沃德?”

所有人一起看向贝拉。

“我也不知道这是谁。”贝拉语气严肃,手下意识交叠,身子前倾,“但是,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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