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在那过去的两百年间的残酷角逐中,也不过一个小插曲罢了。
&ep;&ep;如今,她只求沐家平安,父兄平安。可这平安二字,于手握重兵的沐家,确实奢求。
&ep;&ep;若不想等死,只能反抗。
&ep;&ep;赵王玉佔是玉洛秋的胞弟,时年不过十三岁。赵国王室玉氏,经过一场残酷政变,人丁凋零,如今只剩下这对同胞姊妹和故去的姜妃所处的五岁小公主,其它再无血脉了。
&ep;&ep;玉洛秋智慧、仁厚,玉佔却残暴非常,杀人如捏死蚂蚁。这样的人手握皇权,于国于民,便是灾难。
&ep;&ep;“娘娘此番雪中送炭,救赵国百姓于生死水火,洛秋……真不知如何感激……”玉洛秋说着有些哽咽,一双慧目闪着水汽,扶礼要跪下。
&ep;&ep;沐心慈赶紧扶住。“长公主千金之躯,本宫怎堪受此大礼。且快些请起罢……”
&ep;&ep;上一世,风霜雨雪,冷宫清寒,玉洛秋一直陪伴左右,任李睿如何利诱威逼,她都不曾背叛过她。
&ep;&ep;这个女子不会武,容易掉泪,却有着一股常人无法动摇的倔强。
&ep;&ep;“赵王可好些了?”
&ep;&ep;玉佔称病,不见。倒是个“有骨气”的。哼。
&ep;&ep;玉洛秋闻言心虚的红了脸。玉佔为求自保,背着她与西凉大皇子勾结,送书去燕假借求助名义,实则引燕兵入网,一举大灭,再攻城直杀燕京。
&ep;&ep;沐心慈深知玉洛秋的性子,自然看穿了她所想,笑着转开话题,聊了其它。沐心慈让人叫来了上官蓉,如今还是个灶火房切菜的大丫头,浓眉大燕的,与弱女子真是不沾边。如今,上官蓉才二十岁。
&ep;&ep;上官蓉有些惶恐,一下见两个要紧的皇族,惶恐之余,又觉疑惑,一边恭敬,一边暗猜着。
&ep;&ep;沐心慈提议玉洛秋与她同去燕国,不待玉洛秋回答,沐心慈又说不急,待她思量好,想来的时候,便可以来。
&ep;&ep;聊罢,玉洛秋送了沐心慈去玉峰殿歇息,明早便要离开回燕国了。沐战让副将张仕宽带兵,守在皇宫外,自己跟着沐心慈进宫的。赵国皇室已衰败如此,也不担心它有作乱相害的力气。
&ep;&ep;玉洛秋送完沐心慈,刚回到自己寝宫,便被一只少年的长手狠捏住手腕,猛拉了一步。那力道愈加重,像是要生生把她手腕捏断。
&ep;&ep;玉佔残暴、喜怒无常,出手如此并不奇怪。玉洛秋手腕上的淤青从没消退过。
&ep;&ep;玉氏皇族本还有两个叔叔,却因着被玉佔怀疑,冠上了窃国的罪名斩杀了。
&ep;&ep;杀人,不过就一句话的事。
&ep;&ep;“为什么不喊疼!”玉佔穿着黑色朱红暗纹的龙袍。
&ep;&ep;“陛下不想听,洛秋不敢喊。”玉洛秋虽痛,脸上却冷寒疏离,不皱一丝眉。“若陛下想听我痛呼求饶,洛秋可以叫出来。”
&ep;&ep;玉佔愤怒,将玉洛秋猛拉一把,靠近些。“长公主殿下是要跟那燕国皇后走,去燕国享福是不是!”
&ep;&ep;他都躲在屏风后听见了!
&ep;&ep;“你偷听!”玉洛秋情急之下,忘了用尊称。
&ep;&ep;玉佔听见那个“你”字,愤怒突然没了,一把抱住玉洛秋的腰,扑到她怀里,埋首。
&ep;&ep;“阿姐,阿姐……你别跟她走,不要留我一个人……”
&ep;&ep;玉洛秋眼泪盈满眼眶。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ep;&ep;“阿姐不走,阿姐留在这个皇宫,陪着你……”直到皇城破,玉氏亡。
&ep;&ep;“阿姐,我知道你生我的气。西凉贼告诉我,只要我助他们攻下了燕国,就帮我击退桑国入侵,留下沛安和北半个赵国。那样,阿姐就不用被拉去砍头了……”
&ep;&ep;玉洛秋眼泪无声滚了下来,抚着玉佔的头。“我知道,我都知道……阿佔不是坏孩子……”
&ep;&ep;从八岁开始,玉佔便生活赵国王室的争斗杀戮中,早已习惯了杀戮。背叛、孤寂、怀疑,已经扭曲了童年的天真。
&ep;&ep;“给阿佔讲讲小人儿国的故事好不好,阿姐……”
&ep;&ep;“……好……”
&ep;&ep;清冷的赵国王宫,姐弟俩相依一处。玉洛秋讲起了九州志上的矮人族的故事,自小到大,玉佔已听了许多遍,总觉听不腻般,靠着玉洛秋睡着了,这一夜,都没有做亡国的恶梦。
&ep;&ep;沐心慈回燕国,临走时,玉佔终于出现来相送了。脸面干净而又带着些青涩的少年赵王。
&ep;&ep;玉佔心情不错,甚至还在笑,真心的模样,道了谢,送沐心慈、沐战一行远去。
&ep;&ep;沐心慈、沐战领着浩浩荡荡的燕兵回燕国。士兵们个个兴高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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