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心慈……哀家想求你帮个忙……”
&ep;&ep;德敏太后气若游丝,可一双苍老失了生气的眼睛望着沐心慈,盈着希冀。
&ep;&ep;“母后您说,心慈一定竭尽全力。”
&ep;&ep;“哀家……想再见见昭儿……想最后,再看他一眼……”
&ep;&ep;德敏竟是知道李昭没有死。
&ep;&ep;“好,心慈立刻派人去找徽宗……一会儿便能进宫来见您……”
&ep;&ep;沐心慈说了谎。德敏太后,怕是活不了多久。给个希望也是好的。
&ep;&ep;“当初母后本可留住徽宗的。若徽宗还在,或许如今母后便不会这般境地。”
&ep;&ep;“昭儿性子洒脱,宫里……宫里不适合他……”
&ep;&ep;沐心慈陪这德敏太后说了会儿话,让金钗帮着老嬷嬷把店里打扫了打扫。病人住的地方不能太马虎。德敏硬撑着说了许多话,更加虚弱,声音时断时续,泛黑气的嘴角动了动。
&ep;&ep;“母后,您先歇息歇息,别再说话了。”
&ep;&ep;“心慈,昭儿到了吗……”德敏已经神志迷糊,逻辑混乱,沐心慈看出她已快死了。
&ep;&ep;“快了,在路上了。”
&ep;&ep;“……”德敏太后费力的侧头看殿门口那方不大的亮光,这是她此生见到的最后一方天光。
&ep;&ep;“外面风吹日晒……不知他过得,惯不惯……”
&ep;&ep;德敏太后目光停在殿门口那一方天光,失了焦距。
&ep;&ep;她死了。
&ep;&ep;沐心慈伸手闭上她的眼睛。
&ep;&ep;老嬷嬷默默流泪,抽噎向沐心慈禀道:“太后早前让老奴转告娘娘不必为她伤心,娘娘本是她的亲儿媳,如今有皇后娘娘为她送终,她已经瞑目……”
&ep;&ep;沐心慈湿了眼眶,把贴身携带的手帕放在德敏太后手里。
&ep;&ep;“儿媳没有什么好给您,唯有这一方手帕,愿母后在路上不要思念湿了衣襟,徽宗过得很好,他会过得很好……”
&ep;&ep;沐心慈匆匆去找李睿,
&ep;&ep;老嬷嬷替德敏太后收拾头发、衣裳,嘴里细碎的说着话。
&ep;&ep;“人死了身子会硬,娘娘嘱咐过老奴一定要及时把她身子方正,不然歪七咧八的,不好看……老奴记性不好,天天睡前都会仔细提醒自己一遍。娘娘您先慢些走,老奴把头发给您梳好再来……老奴怕别人敷衍了事,您向来是爱美的……”
&ep;&ep;德敏太后死的那日晚上,老嬷嬷已服毒死在德敏榻前。
&ep;&ep;燕国皇宫出忠仆,主死亦不苟活。风雨一生朝夕相伴,生死不离,那情分,岂是简单的“主仆”二字可说。
&ep;&ep;☆、第36章叶落秋深似相识
&ep;&ep;德敏太后的死并没有引起多大风浪,终究还是按着太后的礼葬了。
&ep;&ep;沐心慈脑海里老太皇的与德敏太后告别的情景一直挥之不去。
&ep;&ep;老太皇在德敏太后棺木前驻留了一盏茶的时间,静立不动,那背影萧瑟,有几分哀伤的错觉。
&ep;&ep;而菱太妃,终于成为太后,封号静安。
&ep;&ep;没了沈厚作大对,出宫三条路任他挑选,昨儿个走右边,今儿个走中间,明个儿走左边,甭提多自在。
&ep;&ep;今日早朝完,沐沉舟悄悄翻墙进了沈府。
&ep;&ep;沈厚疯疯癫癫,半多时候都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有时被捆着手脚,有时呼呼大睡,有时发呆傻愣,像在沉思。
&ep;&ep;这会儿沈厚独自站在院子的小池塘边,仰头看天空,一动不动。
&ep;&ep;沐沉舟拍拍袖子上的灰尘,冷声讥诮道。
&ep;&ep;“沈兄这是要坐化成仙?”
&ep;&ep;沈厚不闻不动,还是盯着天空。
&ep;&ep;沐沉舟靠近,扬着头从沈厚的角度仔细瞧那方天空。
&ep;&ep;莫不是,这苍穹里……有奥秘?
&ep;&ep;沈老贼诡计深沉,不可能不知道宝藏的事,就算疯了,也不可能全然失忆,关于宝藏,定有蛛丝马迹可寻。有了宝藏,军饷就有着落了,再不怕谁断了粮草!
&ep;&ep;两人仰头同望天空。天上流来一朵绵云,被风扯成花朵的形状,悠悠从二人头顶飘过。
&ep;&ep;沐沉舟猛然记起,大燕东边旧时战场附近是丘陵地带,那里有条河,叫天芙河,河面宽阔,到流速缓慢的地段,水湾里长着芙蕖花,因此得名。
&ep;&ep;沈厚一直望天上那朵荷花形状的云,莫不是……意思那宝藏就藏在天芙河河湾之下?
&ep;&ep;也不是不可能。五百年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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