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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弘历随手抽出她发间的扁方,一头青丝如水倾泻,大手将苏青鸾揽入怀中抱着,炽热而暧昧的男子气息喷在苏青鸾耳边,“好不好,爱妃过会子就能知道。”
&ep;&ep;吴书来挥着拂尘,将殿中伺候的宫人打发出去,掩住了一室春光。
&ep;&ep;隔壁寝殿的动静,思齐自然也听见了,将耳钳摘下,重重地搁在梳妆台上。
&ep;&ep;正在铺床的芷兰手上的动作一顿,正要放下床帐的芷菊和她对视一眼,二人担忧的目光落在思齐已然有些消瘦的身躯上。
&ep;&ep;芷兰思忖片刻,到底没忍住,她走到思齐跟前,卸去她包头上的点翠珠花,“主子,夜深了,早些歇了吧。”
&ep;&ep;思齐苦笑一声,望向窗外的目光分外迷茫,“我日日戳在万岁爷眼前,竟不如一个区区的三品妃!”
&ep;&ep;芷兰心中一紧,“主子可别这么说,主子是万岁爷的嫡妻元后,岂能比不得一个妃呢?万岁爷&a;ddot;&a;ddot;&a;ddot;万岁爷许是心疼主子劳累。”
&ep;&ep;思齐似笑非笑地看了芷兰一眼,“是啊,你说得对,当日额涅便说过嫁入皇家为嫡妻,要紧的便是不争不妒&a;ddot;&a;ddot;&a;ddot;倒是我误了。”
&ep;&ep;后头的话已然是模糊不可分辨了,窗外的月光照在思齐脸上,芷兰清晰地看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子脸上,滑下两行清泪。
&ep;&ep;连着静养了两月有余,弘历已然痊愈,脸上的疤痕也渐渐淡去,恢复了早朝听事之后,如同洪水一般的折子递到了弘历案头。
&ep;&ep;去岁的接连大雪并未带来弘历所盼望的丰年,自三月开春起,接连的大旱酷热让土地一片荒芜。
&ep;&ep;顺天府尹顺圭呈上折子,“自三月起至今,京中已有四百余人死于酷热,土石皆焦,桅顶流金,京中的药材已是入不敷出,药材商乘机哄抬物价,富人犹可为,穷人却苦无医药,请万岁爷明鉴。”
&ep;&ep;若翾站在弘历身后,大力地扇着扇子,她鬓角的汗珠滚落,没入颈间,此时才是五月,殿内已经供了冰,各宫妃嫔更是为了冰的份例而口角,弘历的嘴角都起了泡。
&ep;&ep;弘历扶额,“着顺天府尹、太医院于京中开设药铺,免费发放医药给老百姓,山西那边情形如何?”
&ep;&ep;吴书来递上折子,“启禀万岁爷,这是川陕总督递上来的请罪折子。”
&ep;&ep;弘历接过,看了一眼,眉间的褶皱又深了几分,当即拟旨安排傅恒往山西赈灾,他望向钦天监正,“这几日天象如何?”
&ep;&ep;钦天监正栗栗然,“奴才无能,昨夜夜观天象,有炽光入侵紫微,正是七月流火之像,恐&a;ddot;&a;ddot;&a;ddot;&a;ddot;&a;ddot;&a;ddot;大旱,主西北、东南。”
&ep;&ep;西北、东南,好个西北东南!南方去岁洪水,今年就大旱,朝廷年年赈灾、免苛捐杂税,居然还有如此天象!弘历心中怒意难平,喘了几口气,“着礼部、太常寺筹备祭天祈雨事宜,朕圣躬亲临祈雨。”
&ep;&ep;既然说要祭天祈雨,那必然是要到天坛去的,皇帝祭天祈雨有专门的海龙服及祭天用的青金石朝珠,吴书来命人从内务府寻了来,早早地备好,第二日一大早就从宫中出发,前往天坛。
&ep;&ep;出了宫,若翾才知道灾情有多严重,饿殍遍地成了真实,走在地上宛若在火舌之上行走,若翾跟在车辇之后,眼睛的余光看着跪在街两旁口称‘万岁’的老百姓,心中矜悯,她在宫中虽然辛苦,到底能保住性命,可见天下苦人之多,自己那点子委屈想来实在与这些人不可比,她暗嘲自己以前那些糊涂心思。
&ep;&ep;祭天祈雨的时间还没到,弘历在车辇内等候,垂首看着自己的海龙服,忽觉不妥,他掀起车帘子,“吴书来,你个蠢奴才,给朕拿错了衣裳!”
&ep;&ep;正在擦汗的吴书来惊了一跳,险些把帕子塞嘴里,扭头一瞧,个瞎了心的!他啐了一口,万岁爷的龙袍是五爪,这蠢奴才居然拿成了四爪的蟒袍,吴书来的脸成了苦瓜,这该怎么好啊?
&ep;&ep;“奴才万死!”
&ep;&ep;弘历啐了一口,“回去揭了你的皮!”可是眼下这衣裳穿错了,便是对老天爷不敬,可怎么好?他犯了难。
&ep;&ep;另一侧的若翾想了想,“万岁爷,离祭天还有大半个时辰呢,着人去买了针线来,这龙袍缝制的密纹织补之法,奴才倒还略通,斗胆一试。”
&ep;&ep;这若是补不好便是杀头的大罪,若翾不敢拿大,若说起这密纹织补和界线之法还是从前在家时额涅教导的,她祖籍是江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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