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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翌日,果然内务府的人送来了各宫的月例银子,江绸缎子好,以贵妃的位分自然用得起,清瓷捧着一本书,不理这些俗物,却瞧见巧慧拿江绸的荷包另装了五十两散碎银子。

&ep;&ep;清瓷坐起身子,“你这是作什么?”那荷包的纹样极好,她虽然不管事,也认得是皇后娘娘新赏的。

&ep;&ep;巧慧抿唇一笑,将柏含香的月例特意和那江绸荷包放在一处,“主子安养身子,横竖若是得用,与咱们不相干就是了。”

&ep;&ep;清瓷看到她手上的动作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意思,“不过是个蠢人,何必同她计较?倒失了你的身份。”

&ep;&ep;巧慧蹙眉,瞧瞧这正主子的论调吧,她摇摇头,正要打发人去请柏含香来,人已经到了,杨柳腰一摇三摆地走进来,大红色的撒花裙子配着百蝶穿花纹样的大云头背心,当真一个花架子,清瓷见不惯她这妖妖俏俏的模样,冷淡地命人上了茶,请柏含香坐,便不再多言。

&ep;&ep;柏含香眼睛一丝不错地看着那月例,脸上带着恭敬讨好的笑意,“不敢偏劳巧慧,我自己来取。”说着,伸出手便探向那精致的江绸荷包。

&ep;&ep;巧慧一个劲儿地对着清瓷使眼色,见那染了朱红蔻丹的十指来回把玩荷包,她便觉得生气,清瓷不做声,巧慧更觉得憋闷,“柏贵人!这个荷包您若是拿去了,可就是犯了规矩。”

&ep;&ep;柏含香一向知道巧慧不喜自己,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贵主尚且没言声儿呢,你这个宫女倒是敢以下犯上!”

&ep;&ep;清瓷无奈地看了巧慧一眼,“柏贵人,你可知错!”她虽这么责问,口气仍是素日里那般淡淡的,不像是个生气的样子。

&ep;&ep;柏含香心一虚,宫中规矩大,谁能记得周全?她站起身,“贵主莫要动气,横竖请您指教便是。”

&ep;&ep;“巧慧,你说与她听。”见巧慧忍得牙根痒痒,清瓷忍住笑意,严肃地开口。

&ep;&ep;巧慧得了这么个机会,当即脆生道:“江绸乃是贵主才能用的,贵人只能用宫绸,您动了这荷包,便是以下犯上,按照规矩,须得罚抄宫规,贵主仁慈,贵人抄个十遍,定能记住了。”

&ep;&ep;柏含香柳眉一扬,便要发怒,才一抬头,便瞧见清瓷清凌凌的目光望过来,一时不敢言声,“贵主教导,我记下了,这便回去抄写。”说着,将那荷包放下,道了个万福,狼狈地退出了正殿。

&ep;&ep;巧慧几乎要抚掌大笑了,看着柏含香狼狈地去了,她脚步轻快地走到清瓷身边,“主子素日里早拿出贵妃的这份体面尊贵来,这怡嫔也不敢那般猖狂!”

&ep;&ep;清瓷重新翻动手中的琴谱,“我总是念着柏氏初入王府时,那明媚活泼的模样,如今这么骄矜拿大,真是让人&a;ddot;&a;ddot;&a;ddot;&a;ddot;&a;ddot;&a;ddot;”说到此处,她倒是先叹了一口气,“瞧我,那是许久前的事了。”

&ep;&ep;小宫女递来药碗,巧慧接过,“主子心肠柔善,念着旧日情分,那柏贵人可不这么想!”

&ep;&ep;清瓷微微一笑,一弯清若梨花的笑意现在脸上,“我如今可也不就剩下心肠柔善了吗?”说完,将那一碗苦涩咽下。

&ep;&ep;宫中不知岁月,转眼到了五月,这一日晨起,若翾端着面盆站在寝殿外侧,缓缓地加入玫瑰花瓣、香露,待调适好了,方端进去。就在这时,皇后‘哎哟’了一声,捂住了头皮,蛾眉轻蹙,帮她梳头的宫女忙忙的跪下,“奴才失错了,请主子恕罪。”

&ep;&ep;主子娘娘没有言声儿,倒是在一旁挑选耳钳的芷兰不悦,“你且说说这回是这个月的第几回了?得了,上不得高台盘的,下去小厨房伺候吧。”

&ep;&ep;皇后没有反对,只是笑着道:“你打发了她,便自来与本宫篦头发。”

&ep;&ep;芷兰自然应下不提。梳妆完毕,芷兰带着若翾走到屋外,“那丫头不老成,我教你梳头,练个个把月,你来与娘娘梳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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