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谭如意一愣,脚步不自觉停了,抬头去看他。沈自酌似乎不好意思,偏着头避开了她的注视。谭如意也跟着不好意思起来,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想要开口,先红了脸。甜蜜的心情浪潮一般起起伏伏,心口满涨似的发疼,然而一字一句都说不出口。
&ep;&ep;沈自酌便捏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两人再没交谈,却有些无声胜有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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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谭爷爷等得五内俱焚,见沈自酌于谭如意回来,暂时松了口气。他将谭如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确定毫发无损,方放下心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糊涂,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
&ep;&ep;谭如意不好意思说道:“光想着别的事了,没注意。”
&ep;&ep;因大家都没吃饭,谭吉便去街上仍在营业的快餐店炒了几个菜回来,几人匆匆吃过以后,开始商量谭卫国的事。
&ep;&ep;沈自酌也不敢断言,将最好最坏的情况都分析了一遍,“毕竟出了人命,不可能私了。我会帮忙请最好的律师,受害人家属方面,争取赔款取得谅解。但故意伤害致人死亡,最少也是十年,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ep;&ep;谭爷爷没说话,只闷头抽烟。
&ep;&ep;谭如意有些担忧,轻轻拉了拉谭爷爷的袖子,“爷爷……”
&ep;&ep;谭爷爷摆了摆手,“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以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他既然杀了人,就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你们不用顾忌我,能做的事做了,至于是要判十年还是二十年,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ep;&ep;谭如意知道谭爷爷远没他说得这么豁达,谭卫国虽然混蛋透了,到底是他唯一的儿子,一手拉扯大,又一起生活了四五十年。纵有人说他千般不好,也改变不了这人是他亲身骨肉的事实。
&ep;&ep;夜已经深了,所有情况都掰碎分析了一遍,再说下去就是车轱辘话了。谭爷爷便招呼大家洗澡睡觉,“如意你们睡我房间吧,有空调。”
&ep;&ep;沈自酌忙说:“现在不敢让她吹空调,怕感冒了。”
&ep;&ep;谭如意洗完澡,到床边坐下。沈自酌见她头发还没干,立即拿了电吹风过来,“赶紧吹干。”
&ep;&ep;“吹风机对发质不好的,现在是夏天,没事的,一会儿就干了。”
&ep;&ep;沈自酌哪由得她,将吹风机接上,自己动手帮她吹。他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动作格外小心,吹一会儿便问一句:“烫不烫?”
&ep;&ep;谭如意哭笑不得,“我自己来吧。”
&ep;&ep;沈自酌却不肯松手,“没事,我帮你。”
&ep;&ep;谭如意乐得享受,抬眼看他,笑说:“孩子还没出生你就这么紧张,今后生了岂不是要给他当牛做马。”
&ep;&ep;“我的孩子,当牛做马也是应该的。”
&ep;&ep;谭如意笑起来,静了一会儿,又问:“沈先生,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ep;&ep;沈自酌顿了一下,低头看她,“你呢?”
&ep;&ep;谭如意想了想,“都行吧。非要说的话,还是男孩吧。这世界对女性太不公正,我怕她生下来受委屈。”
&ep;&ep;沈自酌便认真回答:“那我也喜欢男孩儿。”
&ep;&ep;头发吹干以后,两人关了灯,在床上躺下。沈自酌怕谭如意着凉,只将风扇侧了一点过来,堪堪吹到一缕风;如此,还嫌不够,又往她背上搭了块薄毯。
&ep;&ep;所幸夜里温度降得快,否则谭如意真要给热死了。
&ep;&ep;乍惊乍喜,此刻平静下来,只觉得十分疲累,本想着跟沈自酌多说会儿话,然而不知不觉眼睛就闭上了。
&ep;&ep;沈自酌见她没了反应,替她将薄毯盖好,在黑暗里,抓住她的手指,轻轻地在唇上碰了一下。
&ep;&ep;躺了一会儿,觉得渴,静静悄悄地起身。谁知一打开房门,却见昏暗的客厅里,浮着一点忽明忽暗的火光。
&ep;&ep;沈自酌定了定,“爷爷,怎么还没睡?”
&ep;&ep;谭爷爷咳了一声,“哦,小沈啊。没事儿,睡不着,我坐一会儿就回去。”
&ep;&ep;沈自酌喝了口水,到谭爷爷身边坐下,怕吵醒卧室的人,压低了声音,“您在担心叔叔的事?”
&ep;&ep;谭爷爷声音发苦,“我都半截身子入土了,有什么好操心的。我就是担心姐弟俩,今后恐怕要被人指指戳戳,说是杀人犯的孩子了。”
&ep;&ep;沈自酌沉声道:“罪不及子女。别人我管不了,但我保证决不让如意受委屈。”
&ep;&ep;谭爷爷叹了口气,“这孩子,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他猛吸了一口旱烟,声音压得更低,“小沈,我同你讲个故事。就是个故事,我估计这么一说,你也就姑且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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