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禾看向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陆琰捏了捏她的手,小姑娘会意,从男人腿上爬了下来,站在了床榻旁。
“皇叔真是好本事!”陆衡冷笑,“都到了如此境地了,还能让阿禾冒险跑来!”
“比不得你,”陆琰轻笑一声,“在自己生辰宴上动手。”
“阿禾,过来。”陆衡看向她,语气听不出情绪。
楚禾别开脸,不挪步子。
“阿禾,”陆衡沉了脸色,“你同朕回宫,今日之事,朕可以不计较。否则,明日吕大人便会被派来!”
楚禾动摇了。
“阿禾。”陆衡又叫了一声,脸色越来越难看。
“楚禾,”陆琰叫她,“去吧。”
他不可能拉着她一起吃苦。
楚禾对上他的视线,突然探身,猝不及防地轻啄了男人的薄唇一下,才转身走向陆衡。刚走近,陆衡便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往外走去,却又顾及她有身孕,没有走的太快。
陆衡一言不发,直到两人上了马车,他才猛地一侧身将楚禾按在车壁上,双目赤红,压抑着怒意:“阿禾!你到底要朕怎么做?!要朕怎么做你才肯安心留在朕身边?!”
楚禾被他突然的爆发吓懵了,咬着下唇,没反应过来。她从没见过陆衡这个样子。
“阿禾,”陆衡看着她,“十三年了,难道这十三年还比不过他的一年吗?!朕陪了你整整十三年了!”陆衡现在如同困兽,找不到出口,却又必须时刻压抑着自己,生怕伤了她。
“皇上——”楚禾讷讷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衡看着她这副模样,突然间没了力气,疲惫感万分浓重,他松开她,坐到了另一侧,不再看她。
这两日边关传来急报,说有异动,他这几日忙得焦头烂额。
今夜正看着奏折,却听有人来报,说楚禾离宫了……
陆衡眉头紧皱,他有些累了。而且,近来宫中有风言风语,下头的人不敢让他知道,可他也不是傻子。
那些话语间透露出的意思竟是说他这皇位……来的不光彩。
一路无言,回了皇宫。
之后的几日,陆衡仍是每天到思楚殿看她,却不多留,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这日,太皇太后一早便来了,屏退了下人,试探着问道:“阿禾,你可有对谁说过当年之事?”
“不曾说过,此等大事,儿臣怎会轻易告诉他人?”楚禾眉头微蹙。
“那……你可知宫中谣言?”
“什么?”楚禾抬眸,眼中满是疑惑。
“这段时日,宫中有人传言说衡儿不该是这承安的君主,说、说这皇位本该是琰儿的!”太皇太后急道,“这可如何是好?!边关现有异动,朝中不能再乱啊……”
“母后别急,”楚禾忙道,“皇上并不知当年之事,那些传言无凭无据,又有谁会相信?”
“可……可就怕……”太皇太后急得不行,“毕竟此事并非作假,哀家怕……怕当年之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啊。万一衡儿查出了什么,岂不是……”
到这个时候,太皇太后还是只关心陆衡,而不曾想想陆琰如何。
楚禾顿时没了劝慰的心思,却也实在不忍,便好声好气宽慰了一番。
思楚殿外,男人收回伸出去的手,脸色铁青,转身离去……
太皇太后又在思楚殿呆了好一会儿,才回了慈安宫。
甫一进门,便看见陆衡坐在那里,显然是在等她。
太皇太后勉强笑了笑:“衡儿今日怎的来了?”
陆衡抬手,屏退了宫人。
偌大的慈安宫,祖孙二人相对而立。
“皇祖母,”陆衡面色平静,“皇位,究竟是谁的?朕究竟,有没有资格,做这个皇帝?”
太皇太后面色僵硬,张口欲辩。
“皇祖母,朕只听实话。”陆衡一字一句道。
……
次日下了早朝,陆衡到了思楚殿。
楚禾正用早膳,见他来了,停下了手中动作。
陆衡勾了勾唇,走到桌旁,抬手接过宫人手中的汤勺,替她盛了碗汤,放到她手边,问道:“天还未彻底暖和起来,多注意身子,不要再染风寒。”
“不冷了,”楚禾道,“再有几日就开春了,哪里还会冷?”
“你身子弱,仔细些好。”陆衡笑意更深,这是他自绑了陆琰以来,她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认真答他的话,陆衡不由就笑了出来,“待会儿再让刘太医来瞧瞧,孩子……有两个月了吧?”
“快了。”楚禾摸不准他的意思。
陆衡也坐了下来,摆了摆手,宫婢们会意,退了出去。他才开口:“阿禾还记不记得幼时的事?”
楚禾没吭声。
陆衡也不在意,继续道:“朕带你去摸鱼,结果把你给掉湖里去了……父皇那时候可是罚朕抄了上百遍书。”
“朕偷偷跑出宫去找你,你倒好,直接带着朕去了丞相面前,朕还没怎么呢,就被带回宫里了。”陆衡垂下眼,轻笑出声。
楚禾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听他提起以前的事情,不免有些失神。
陆衡自顾自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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