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邵瑜谢了又谢。
邵瑜长身作揖,望着邵大嫂因为常年下地而长满老茧的手,满是歉意的说道:“大嫂,我一时不查,险些铸成大错,还请大嫂见谅。”
邵大嫂倒没有多想,这个小弟是读书人,长期在县里租房求学,与他们这些泥腿子很少打交道,邵大嫂乍然得到邵瑜的道歉,还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亲事没有结成,邵大嫂先前鼓起的勇气就有些泄了,将菜刀藏在身后,她不敢埋怨婆婆,但想到自己说的那些堪称大逆不道的话,心底就止不住的虚。
邵老太看了一眼邵大嫂的瑟缩模样,没好气的说道:“行了,少做这种鬼样子,没看到你小叔子回来了,还不快去做饭!”
邵大嫂被骂了一句,反而放下心来,婆婆这样说,显然是不计较她之前的违逆了,她当即就高兴的应了,飞快的跑进厨房。
“瑜儿,你那同窗是怎么回事?”邵老太活了那么多年,终究是长了个心眼,今天这事,怎么看都像是邵瑜被人算计了一般。
“无事,我看错了人,好歹没有酿成大祸,日后不与他来往便是。”邵瑜笑着答道。
等到糊弄完了邵老太和邵大嫂,邵瑜才有功夫消化脑海中传入的记忆。
这是一个类似明清的时代,邵家位于金陵府下辖的一座小山村,邵老爹养了两个儿子,邵大郎和原身,原身是邵家的老来子,比上面的大哥小了将近十岁,邵老爹本就偏疼幼子,偏偏邵老大成婚多年只生了一个闺女,而邵瑜成亲一年,便得了一个儿子,这样一来邵老爹便更加偏爱幼子了。
原身自幼体弱,邵老爹怕小儿子日后没出路,又见他天资聪颖,便送他去读书,原身还果真有几分天分,十四岁便考上了秀才。
古时秀才便已经是万里挑一的人才,邵老爹见他一举高中,便更加认定了自己这个小儿子是天生的文曲星下凡,对原身有求必应。
考上秀才还算容易,考取举人却十分困难,原主数次远行考试,但却总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未能高中,第一次乡试感染了风寒,第二次染了役症,第三次吃坏肚子上吐下泻……
邵家原本家底还算殷实,但原主不事生产,只管花银子,不管挣银子,明明家中因自己要读书,田地都卖的差不多了,依旧熟视无睹,只一心要维持自己的生活水准,不管父母家人的死活。
原身就像是扒在邵家身上的吸血虫,邵家为了他日子越过越差,这次赶考,邵家终于再也无力承担此次赶考的三十两花销,原身从来不觉得自己才疏学浅,只当是运势不好,此次依旧决意要入府城赶考,最终将注意打到了侄女身上。
原身想拿侄女换一笔彩礼,他的同窗好友郑潭恰巧想要给远房表哥找一位漂亮的续弦,两人一拍即合,便牵线要促成这门亲事。
原身事先确实不知道同窗的远房表哥竟然有那么大的年纪,而后知道了,以此为要挟,郑潭给了他十两银子封口,原身便也就不再管侄女嫁的是不是火坑了。
原身拿了侄女的卖身钱赶考,果然高中归来,但短短数月,邵家便翻天覆地。
秦地主家是名副其实的狼窝,秦老爷年纪虽大,但却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怪癖,邵大丫嫁过去不过三月,小小年纪受不了对方的怪癖,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投井自尽,等尸体打捞上来的时候,漂亮的脸蛋跟浮肿的发糕一样。
邵老大夫妇成亲七年,方才得了邵大丫这么一个闺女,邵大嫂接了消息,当场便提了刀去秦家给闺女报仇,却被秦家下人失手打死,妻女俱亡,原本懦弱的邵老大也没有反抗,而是直接疯了。
原身衣锦还乡,得知此事,第一时间便要为侄女和大嫂主持公道,但他这份“公道”也着实廉价得很,秦家出了三百两银子,原身便不再追究此事。
邵家二老本来就因着小儿子会读书,因而一直偏心,不然也不会同意将孙女嫁给年近六十的秦地主,如今大儿子一房因着这门亲事死的死,疯得疯,邵家二老原本一心偏着小儿子的心也冷了下来。
邵家二老也不是个傻子,见原身收钱之后事情就不了了之,如何能不知道这个儿子是个冷心冷情的薄凉之人,老两口既不能为大儿子报仇,也不敢对成了举人的小儿子做什么了,两人日日愧疚心忧,身子竟然日渐衰败下去,没几年便郁郁而终。
而后原身拿着沾着大哥一家血的钱进京赶考,像是转运了一般,一举高中,殿试时更是便点为探花,在皇帝问他可有婚配时,原身也想撒谎,但殿试时有他的同乡,原身不得已据实相答。
原身事后打听了一番,方知皇帝有意在新科进士中为大公主寻一个夫婿,大公主前夫病逝之后,未曾留下一儿半女,皇帝心疼女儿,因而想给她再寻一个驸马。
原身科举后入了翰林院,哪怕是翰林院这样清贵的地方,也免不了一些争端,原身出身寒门,没有任何助力,自然受了不少排挤,这时有人给他支招:结一门好亲,寻一个官场上的靠山。
原身思来想去,与其娶一个官家小姐,还不如想法子娶了大公主,这样日后富贵无忧,而原配妻子的存在,就成了一个障碍。
原身心中存了杀意,便托人带信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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