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瑜夜间,终于送走了乡亲们,这才有空跟家人说几句话,邵瑜首先将邵大郎夸了一顿:“这次出门,多亏了大哥能干,我才能毫无后顾之忧的考试。”
邵大郎黝黑的脸红了红,但因为太黑了也看不出来他不好意思了。
“都是一家人,你大哥能帮上你就好,邵家只有你们兄弟二人,自当互帮互助。”邵老爹虽然没读过书,但就像每一个老父亲一样,心底盼着儿子们友爱和睦。
“爹爹不知道,金陵花销大,还好带着那些土仪,不然我和大哥估计就要睡马路去……”邵瑜是个很会讲故事的人,明明在金陵发生的事情很平淡,但在他讲来,却一波三折。
众人都被他的话语提醒,也对邵大郎刮目相看,邵老爹也没想到,往日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大儿子,居然这么会做生意。
接受家人闪闪发亮的眼神,邵大郎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摸了摸后脑勺,道:“我……我做得也没有多好……”
邵瑜却直接打断了他自谦的话,开口道:“大哥,你不是还给家里人带了礼物吗!快拿出来,爹娘,离开金陵的时候,大哥说这么多年没有好好给你们尽孝,非要买东西孝敬你们呢!”
邵大郎一愣,诧异的看着邵瑜,暗道买礼物不是小弟提议的吗,怎么又变成自己坚持买了?他看了一眼邵瑜,就见邵瑜朝自己眨了眨眼睛,他虽不知道邵瑜是什么意思,但也不好反驳弟弟。
“嗯?有了钱存着多好,乱花这些冤枉钱做什么!”邵老爹话语虽嫌弃,但脸上的笑意却挡不住,两只眼睛也一直往邵大郎身后的包袱上看。
邵大郎在众人的视线下打开包袱,首先递给邵老爹一根烟杆,邵老爹早年喜欢抽旱烟,还经常自己种烟草,但邵家日渐破败之后,再也腾不出地方给他种烟草了,邵老爹便慢慢的不抽了,但偶尔见了乡亲抽一口旱烟,眼神里都写着馋。
邵大郎给邵老太买的是一支素银的手镯,镯子上虽然没什么花纹,但确实实打实的银子,邵大郎永远记得,在他年幼时,邵老太手上永远戴着一对银镯,而后邵家落魄了,那镯子也消失不见。
“难为你还记得,乱花什么冤枉钱。”邵老太眼眶一红,没想到往日里木讷的大儿子,也是个知道心疼亲娘的,她又看着一旁的邵大嫂眼神中写着羡慕,心底又舒服了几分,索性这个儿子不是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
邵瑜见此,顺势便提出想让邵大郎行商的主意,这个时代虽然商人之子也可科举,但“士农工商”的阶级依旧存在,邵老爹一心想要改换门庭,卖点土仪这种事他能应允,但是大儿子直接去行商,他多半不会允许的。
但此时有了孝义加成,又有邵瑜从旁斡旋,邵老爹便默认了此事。
“爹,这些银子给您。”邵大郎将身上所有的银钱交给邵老爹。
那银子沉甸甸的,扣除三十两银子的外债,还能有不少结余,邵老爹却没有接过那银子,转而说道:“既然你决定了要行商,这钱你便拿着当本钱。”
邵大郎没想到邵老爹这般大方,邵家如今没有分家,所有的银钱按理都要交公,他转头又看向邵瑜。
“这钱是大哥挣来的,自该由大哥来处置。”邵瑜笑着说道。
邵大郎心下一暖,他也不是真傻子,往常弟弟对他总是不冷不热的,邵大郎还觉得有些难过,如今金陵之行后,见这个弟弟对自己的鼓励帮助,他越发觉得弟弟就是个面冷心热之人,这不,弟弟明明没有接受任何投献,手头没有银钱,这摆在面前的银子都不要。
要知道,往常弟弟回家,都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跟爹娘要银子,如今自己交的钱都不要,还不是心疼自己这个当大哥的!
邵大郎在自己的思绪里自我感动,越发觉得自己的弟弟是绝无仅有的好弟弟,想到邵瑜先前还阻止了邵大丫的婚事,如今还承诺要帮邵大丫说一门好亲,邵大郎就恨不得把心都掏给弟弟,想到邵大嫂以前也有些埋怨老两口偏心弟弟,邵大郎决定,回头一定要劝劝邵大嫂,毕竟,弟弟这么好,偏心也是应该的!
待到晚间,邵大郎回了自己屋里,见着邵大嫂,从怀里拿出一支绢花来。
“我本来想给你也买一对银镯子的,但看这绢花颜色鲜亮,觉得只有你能戴,便买给你了。”邵大郎本想说给你带的礼物不能越过爹娘,但之前已经被邵瑜教了一番,因而才这般说话。
果然,邵大嫂听了这话,脸上显现一抹红晕,接过那支粉色绢花,埋怨道:“又乱花钱,都这么大年纪,哪能戴这样的颜色。”
邵大郎见她高兴,想到邵瑜说的女人就是要好好哄,原本木讷的汉子,拿出哄客户的尽头哄媳妇,自是将对方哄得喜笑颜开。
这头厢房,邵瑜也在跟方慧娘夜话。
“临行之前,你将这镯子交给我,如今还给你。”
方慧娘神情一愣,结果被洗的银白发亮的手镯,眼眶顿时发红了。
“你这段日子在家中照顾爹娘,辛苦了。”邵瑜说道。
方慧娘赶忙摇头,她以为这镯子给出去了便要被当掉,没想到还能拿回来,邵瑜常年在县学读书,夫妻二人聚少离多,因而互相之间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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