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清楚了。」
&ep;&ep;被按住的小腹附近开始有暖流缓缓而动,仿佛被吸引一般,温暖生机从指尖处渗入体内,兔子的挣扎逾见微弱,继而双目无光,身躯逐渐干瘪。直至不久前还活蹦乱跳的兔子变成了一幅皮包着骨头的残骸,雾山才将她的手放开。
&ep;&ep;宁秋鹤呆愣愣地望着满手污黑干涸的血跡,心中一阵委屈,眼泪一颗接一颗的往下掉。
&ep;&ep;「这便受不了了?」雾山伸手似是想将她拥入怀中,但眸中寒光闪动,宁秋鹤一惊,不住后退。
&ep;&ep;雾山未见不愉之色,只是叹气道:「你连杀一只兔子都如此反应,让我如何放你下山?」
&ep;&ep;「兔子何辜?」宁秋鹤哽咽道:「为何要这样将它残杀?」
&ep;&ep;「人类杀生取食,有哪样不残忍?鸡狗何辜?为凡人守门报时,却又遭杀害分食。你可觉得凡人吃肉是不该?」雾山步步逼近,沉声道:「生存本就是掠夺,弱肉强食再正常不过,兔子吃草,但草木皆有灵,难道它们就该让兔子吃了?你说兔子无辜,莫非我给你找来奸淫掳掠的恶人,你便杀得下手?」
&ep;&ep;「我能。」宁秋鹤定定神擦干眼泪,抬头道。
&ep;&ep;废话,她上辈子是什么人?黑道世家的大小姐,虽未曾亲手杀人,但帮派之间的龌蹉事何其多?因她而死甚至死在她面前的人说不上少数。而且身为香主,在祭祀法要中亲手杀鸡割颈放血,她也不是没做过,何来下不去手之说。
&ep;&ep;说白了,宁秋鹤哭是因为恶心,敢杀兔子不代表她能接受把手插进它肚子里,杀戮的方法何其多,要取性命的话,直接干脆的方法多的是,无仇无怨何苦虐待?
&ep;&ep;「你能?」雾山一愕,片刻恍然大悟道:「我倒是忘了。……那你哭什么?」
&ep;&ep;「恶心死了。」直接手插肚子什么的,这是妥妥的虐杀啊!宁秋鹤半吊着满是血迹的手,不知如何是好,「夺生机必须要这样吗?」
&ep;&ep;「只须接触到血肉即可,」雾山正色道:「只是寻常进食,面对弱小生灵,当然无须这样。但夺生机同时也是你防身与攻击的功法,打斗中你让敌人乖乖站着不动,让你割个伤口然后吸生机不成?将手直接插入体内毁其脏器,才能防止其逃脱,快速夺生机以杀敌。你若是接受不了,即使你学会了,我亦不能放你出去,因为你只会任人宰割。」
&ep;&ep;「谁会任人宰割……」回忆起兔子腹腔中的触感,宁秋鹤打了个冷颤,小声叽咕道:「不过就恶心点,大不了我多洗两次手。」
&ep;&ep;雾山低声笑了出来,「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带你去洗手就是。」
&ep;&ep;常道山中无岁月,宁秋鹤在归山,白天修习夺生机,晚上与雾山相拥而眠,不觉数月有余。原本已有苍白之色的雾山,此时更是越显憔悴。
&ep;&ep;夜里,见怀中少女已熟睡,雾山放轻了动作下床,随手披了件外衣。
&ep;&ep;石室之外,身型异常高大的男子早已等候多时,听见身后脚步声,便转过头来。
&ep;&ep;「怎么回来了?」雾山倚在石室门前,语气微冷。
&ep;&ep;「我不放心,便会来看看。」止渊沉声问道:「你确定要这样做?」
&ep;&ep;「为什么不?」雾山反问。
&ep;&ep;「你就不怕惹她反感?」止渊皱了皱眉。
&ep;&ep;「若她拘泥于男女之情,不能坦然的接受喂饲,待她觉醒之日,只怕要万里成荒、生灵涂炭,你忍心让她背负这样沉重的杀孽?」雾山冷冷一笑。
&ep;&ep;「那也不是非要……」止渊犹豫道。
&ep;&ep;「若果她无法抑制住本能和欲望,将饲者杀死,往后恐怕会像阴火一样恶孽缠身,堕落成魔。」雾山打断道。
&ep;&ep;「要是她失败了怎么办?」止渊沉声道:「若是她抑制不住杀欲呢?若是她第一次就把饲者杀了,你让她以后还怎么修行?」
&ep;&ep;「……她若成魔,我便在此间将她杀了,让她干干净净的走。」雾山淡然道:「然后再去把她寻回来。」
&ep;&ep;「……」止渊说不出话来,只因雾山在月色下的笑容,无比凄凉。
&ep;&ep;「我已背负了岳阳城百万生灵的杀孽,不在乎多她一个。」
&ep;&ep;这事算是只可成功,不可失败了。止渊暗自扶额,幸好临时折回来一趟,他无法想象,若是雾山再失去她一次,这世界会变成怎样。
&ep;&ep;……
&ep;&ep;夺生机,顾名思义,乃是杀戮之法,花草树木、飞禽走兽、山川湖泊乃至妖魔人神,无不可夺。达得大成之人,瞬间将百里之内一切生灵灭绝也轻而易举。然而杀戮与慈悲,往往只是一念之差。修习夺生机,最难克制的乃是欲望,就像凡人多重口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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