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劲风一闪而过,止渊瞬间行至床前,盖在宁秋鹤身上的锦被掀至一旁,入目便是素白长裙上那一大片血色,触目惊心。瘦弱的人儿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瓷娃娃一般的宁秋鹤现在好似蒙上了一片灰色,暗沉沉的,是因为失血过多,皮肤下的血管透出淡淡的灰青。
&ep;&ep;止渊眉头蹙成一团,眼中的痛流露而出,大手抚摸上宁秋鹤的小腹,触手一片冰凉,鲜血湿答答的有些粘腻,他试着运起真元,却是如泥牛入海,兴不起一丝波澜。
&ep;&ep;无奈放弃,止渊沉声道:“她怎会伤成这样,是她…自己弄的?”伸手摸着宁秋鹤整齐的伤口,那是蚩尤爪的切口,只能是她自己伤的,可她为何要这样做?止渊满心疑惑,究竟是什么原因,竟然让她连命都不要了。
&ep;&ep;“我也不甚清楚,她今日跟我说要去见个故人,好好告别一番便与我一同回归山,我本欲跟着,她不愿,我便遂了她的心思,”厌离站在一旁,自责道:“等我找到她,便已经如此。”
&ep;&ep;止渊轻轻握住宁秋鹤冰凉的小手,叹道:“罢了,先带她回归山,现在也就只有那人可以救她,只是……”止渊有些头疼,那人若是见到宁秋鹤如此,不知道会不会发疯。
&ep;&ep;厌离抬头,眼里全是亮光,颤声道:“她还有救!太好了……事不宜迟,这便出发吧。”
&ep;&ep;“等等,你们先出去,我给她换身衣服,让她干干净净的回去,她不喜欢血腥,你去帮我打点热水。”止渊吩咐着,厌离应声离开。
&ep;&ep;穹回长叹一口气说道:“你们如此真的好吗。”
&ep;&ep;“若她不能活,这世间便要不好了。”止渊低声道。
&ep;&ep;“真……真的还有救吗?”一直没说话的微生导轻声问道。
&ep;&ep;“现在她跟巴蛇是一体,到底要怎么办,还得回去才知道。”止渊抬头看着微生导,正色道:“白帝君,你该回去了,一切就在此了了罢。”
&ep;&ep;“什…什么白帝君?”微生导浑身一震,后退了一大步。
&ep;&ep;穹回摇摇头说道:“是我无能,居然被那孽徒算早一步。”
&ep;&ep;止渊垂眸,看不出他的神色,只听得他低低地说:“命定如此吗……”
&ep;&ep;穹回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门去。
&ep;&ep;止渊取出一套干净的白裙,这时厌离已经端着铜盆回来,铜盆内放着手巾,清水冒着腾腾热气。
&ep;&ep;厌离刚把铜盆放在木凳上,止渊便道:“你们都出去吧。”
&ep;&ep;待众人都离开,门被关上,止渊解开宁秋鹤染血的长裙,衣衫尽褪,解开蛇衣,顺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向下看去,便见到小腹狰狞嗯伤口,心中剧痛,她当时得多疼啊……她怎么下的了手?
&ep;&ep;深吸一口气,探进伤口里的手带着微微颤抖,摸了一圈,止渊心里一沉,寒髓……没了。
&ep;&ep;屋内一片静谧,时间似乎停止了。
&ep;&ep;这边地宫大殿的大门被微生导一把推开,门口侍卫一脸为难的跟在微生导身后,微生寻坐在高座上,闻声抬眸看去,他挥挥手,让侍卫退下。
&ep;&ep;微生导的大步冲向微生寻身边,他愤怒地拽着微生寻的衣襟,恨声道:“微生寻!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一双眸子通红,声音沙哑。
&ep;&ep;微生寻抬眸盯着一脸怨愤的弟弟,冷声道:“知道什么?这是她欠咱们的,你可知她今日找我是为了什么?你凭什么质问我?你要我们一同娶她的时候,有给过我选择吗?我们现在终身不能再娶,难道问她要个寒髓也是太多了?”
&ep;&ep;微生导一拳打在微生寻脸上,砰的一声,微生寻脸被打的偏向一边,唇角流出一丝鲜血。
&ep;&ep;舔了舔唇角,微生寻冷笑着道:“阿导,她值得你这样吗?你可知她来找我,便是要和咱们划清界线,一刀两断!你明明那么爱她,她竟然如此辜负你。”
&ep;&ep;“她死了。”微生导沉声说道:“她不想和我们在一起,你便要她死,无怪师傅说这是恶缘,我总算是懂了。”垂眸的那一瞬,泪水滴落在大殿的石砖之上。
&ep;&ep;“阿导,你开玩笑的吧?”微生寻怔愣片刻,随即笑道:“怎么可能?她明明还有力气走出去,也没出多少血,怎么可能会死呢?”
&ep;&ep;“是啊,怎么可能会死呢?”微生导直视微生寻的双眸,眼中满是悲伤,“谁挖了丹还能不死?”
&ep;&ep;微生寻这才意识到,那个女人怕真的是不好了。他不愿相信,手中圆润的寒髓还散发着阵阵凉气,双眸空洞的看向宁秋鹤站过的地方,那处地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就坐在那里,双眸空洞的看着一处,连微生导什么时候走了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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