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抓捕壮丁服役是为了给高公公修建生祠,其中闹出了一些人命,陛下,此事万万要慎重定夺。”
李范自觉他如今这个丞相当的还算舒坦,也不打算成为一个亡国臣子。
如今陇西之地,暴民虽然起事,声势浩大,但是还并未闹得不可解决,不过他对陛下也没报多大希望,陛下是个软耳朵,即便如今震怒,等会儿让高安哄骗几句,说不得还觉得那些野民自己折腾,闹不出多大的事情来。
高安吃了李范的心都有。
一边心中快速琢磨怎么解释这件事,一边就琢磨着陛下如今已经和他起了隔阂,若是能让陛下之死让李范背锅,就再好不过了,他岂不是一下解决了两个大麻烦?
秦意重听完李范的话,则是抽了抽嘴角,真不能理解,人好好活着,干啥非要弄这些花里花哨的,还修建生祠给他弄个雕像,嘿,怪无聊的。
她翻腾翻腾脑子里的记忆,才琢磨出几分为什么高安义子高飞用这手段讨好高安,自从她的上上上任武王废除殉葬制度,用陶俑代替真人殉葬,这王公贵族的,也都觉得,那泥土做的人,也是另外一个自己了。
高安只敢喊冤枉。
秦意重看向李范,不高兴他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问道:“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理?”
李范虽然意外今日秦意重分外不给高安脸面,谈起此事倒是胸有成竹:“上策,交了高公公给陇西关氏处理,陛下下罪己诏安抚,中策直接镇压,不过是一群不成气候的野民,下策不说也罢。”
秦意重皱了皱眉,仔细思索一番,觉得李范这两个主意都不算好,不过就是糊弄自己随口说出来一样。
他说的上策,交出高安,且不说高安如今手中掌握多少权利,动了高安,作为高安为代表的利益共同体能和自己罢休?
她下旨安抚,说起来能体现她胸襟,可她以女子身份坐上帝位,原本在某些人眼中就惊世骇俗,若是这么做可有失帝王威严。
中策镇压,呵呵,她扒拉扒拉,打仗的武将不是被她发配苦寒之地冷藏着,就是被她以奇奇怪怪的罪名,要了人家的性命,让他们这些人去镇压,可别没镇压成功,反而两股人会和,到时候直冲盐阳。
“准备准备,朕要亲自去一趟陇西。”
既然想不出法子,不如亲自走上一趟,去瞧瞧那边的情况,或许能想到解决办法。
秦意重说完,殿内一派沉默,别说李范,就连跪在地上请罪的高安都感觉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自秦意重继位以来,最是耽于享乐,盐阳皇宫汇聚了国各地的珍宝器物,天下美人,何必要在外受苦。
“陛下要去陇西?”
李范也有些惊呆了,刚才那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已经不见了踪影。
秦意重挑了挑眉:“怎么不成?”
“万万不可,陛下千金之躯坐不垂堂,陇西野民多暴躁,若是陛下有个三长两短,臣等该如何是好?”
倒是高安的眼睛亮起来,秦意重去了陇西出事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