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上周去剪了头发,现在只到耳下,漂成了粉色,洗了几回之后有点发橘。
&ep;&ep;我的发质本来就不算好,现在摸上去几乎是一把弯弯曲曲的杂草,跟当麻上/床时他的手经常会不小心被我的头发缠住。
&ep;&ep;郭晓璇很久没见我,因为我心里一直把她当瘟神看,自然避而不见,她身上依旧有一股假惺惺的热情,不过我向来识人不清,说不定她是发自肺腑的,只是我看不出来而已。
&ep;&ep;吴优自然也是第一次见我弄成这样,他没说话,眯了眯眼,继续跟杜鹏飞聊公司里的事。
&ep;&ep;郭晓璇又拿出那副大姐姐姿态摸我的头顶,我没躲开,结果让她摸了一手的发油,她挽着我的手时,掌心的油也自然而然地蹭上了我的外套,“小律从前的头发多可爱啊,一头羊毛卷,人家想烫都烫不出来。”
&ep;&ep;她一张嘴,我忍不住在心中翻白眼,真不愧是我从小的死对头,郭晓璇还是一如既往地令人讨厌,“太长了,头发掉得厉害,嫌烦。”
&ep;&ep;“那还漂头发啊?这叫什么颜色?蜜桃乌龙?”
&ep;&ep;“粉就是粉色嘛,正正宗宗的粉。”
&ep;&ep;我装作整理背包的样子抽走了手,结果她问我:“其实离得不远,怎么不见你去哥哥家呀?”
&ep;&ep;我心里觉得好笑,到底谁是谁哥哥,吴优到底姓吴不姓郭,她倒好意思,一句话问得我半天说不出话,结果吴优在一边笑了下,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还一副莫名其妙不懂我在干嘛的姿态,一边继续跟杜鹏飞说:“广岛还可以,福利待遇都比这边好。”
&ep;&ep;我胡乱找了个理由,“报告写不完。”
&ep;&ep;在我看来,学生跟社会人之间是有鸿沟的,我跟吴优能有话说,那是因为我们无话不说。
&ep;&ep;但显然这条规则不适用于郭晓璇,我不明白她一个整天泡实验室的人怎么那么会聊天,几乎没有她接不上的话,他们叁个聊起经济学问来,我一个人在一旁吃菜喝汤,眼睛从这一盘菜越到下一盘菜,偶尔瞥一两眼手机,当麻又在看职棒比赛,我不好打扰他,结果万江突然来了消息,问我在干什么。
&ep;&ep;我总算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吃饭,快吃死了,吃完这顿,少活十年。”
&ep;&ep;“哎,我失恋了,好难过,我好需要吴律。”
&ep;&ep;“这么快?”
&ep;&ep;上次万江带着男友来找我玩时他才开始恋爱,大概也就是两个月前。
&ep;&ep;“他劈腿呀,约炮被我发现了。”
&ep;&ep;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朋友,消息框中翻来覆去组织了语言,最终发了一条:“那你也劈。”
&ep;&ep;“好主意。”
&ep;&ep;我跟万江在各自进入大学之后很少联系,每隔几个月互相报告一下最近的动态而已,但奇怪的是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因此而变得疏远,虽然大学里也交了几个朋友,但跟她们的关系都不如跟万江亲密。
&ep;&ep;我这个半瓶子醋开始当起万江的恋爱军师,策略大概分两点,又要报复又要自己爽,我们聊得热火朝天,万江深藏不露,通讯录里的“哥哥”并不少,我拿吴优当模板评价他那些“可劈腿对象”,结果下一秒,手机就被身边的吴优给抽走了。
&ep;&ep;平时他要看就算了,可这回却太羞耻,我怎么也不愿意,我忙去抢,结果他长臂一挥让我扑了个空,胸撞在他小臂上,我瞬间老实了,很没底气地说了句:“你别看。”
&ep;&ep;他一边挡着我,一边翻我的聊天记录,“你怎么还跟他搅在一起?”我亲眼见着他翻到了我告诉万江吴优用我的剃毛刀剃腿毛那里,“吴律——”
&ep;&ep;哥哥以这样喊我的名字那就是要发牢骚了,我忙赔笑说:“对不起,我撤回。”
&ep;&ep;吴优把手机还给了我,杜鹏飞起身去接了个电话,这时候郭晓璇却凑到他身边,“哥哥,是谁啊?说什么了?”
&ep;&ep;郭晓璇比我大了四岁,所以在我出生之前,她已经先我一步叫了吴优四年的“哥哥”了。我虽然能在心里强调我跟吴优的血缘关系,却不能否认他跟郭晓璇也是一表叁千里的兄妹。
&ep;&ep;我抢白说:“万江。”
&ep;&ep;郭晓璇笑起来时眼睛依旧很大,像我姑姑,也像我爸和吴优,不像我,大笑起来就只剩一条缝,她问我:“男朋友啊?”
&ep;&ep;“是朋友。”
&ep;&ep;她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毛,“男性朋友?我们小律也长大了嘛。”
&ep;&ep;我强调说:“他是gay啦。”
&ep;&ep;“你怎么还能跟gay做朋友啊?”
&ep;&ep;为什么不能呢?何佳轩是gay,但并不代表gay都是何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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