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平身,你父亲说那柔然的可汗乃是被你擒住的?”永定帝高坐于龙椅之上,语音平淡,叫人听不出喜怒。
&ep;&ep;“臣父所言句句属实。”
&ep;&ep;永定帝似有几分不信,“你一个闺中女子,又在韶龄,如何能是那五大三粗正值壮年的柔然可汗的对手?”
&ep;&ep;洛筝心下略安定了几分,因为永定帝问她的这几句话跟上一世完全是一模一样,看来,老天真是待她不薄,竟让她一个人又重生了一回,既然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她都已经知道了,那便自然可以趋吉避凶,再不会重蹈覆辙了。
&ep;&ep;许是心里有了几分底气,洛筝很自然的便抬头笑道:“不能力敌,便当智取。论武力小女自是打不过那番邦的蛮汉,但是论脑力,他却不是我的对手,想要乔装成个小兵混过去,却被我看出他的破绽,并不说破,只当被他哄过了,突然回身先一箭射伤他的腿,再射伤他的马,看他还怎么跑。”
&ep;&ep;她这番话说的自信又骄傲,还透着几分少女的天真狡黠,就连永定帝长年呈八字形下撇的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了几分,又问她道:“你小小年纪便跟着父兄上阵杀敌,还是个女儿家,心里便不害怕吗?”
&ep;&ep;洛筝昂首道:“昔有花木兰替父从军,古时商王的王后妇好便是个大将军,可见女人行军打仗,上阵杀敌,古已有之,她们做得,我为何做不得?”
&ep;&ep;其时因大秦立国未久,之前又异族入侵,久经战乱,因此女儿家所受的束缚并不如后世那般严苛,也算小有地位,也因为洛筝自小长在塞外又上阵杀敌,特别还立了大功,倒也并没多少人说她不守妇德,反倒争相赞她是女中豪杰。
&ep;&ep;但当着当今圣上、满朝文武,她这话中语气还是略有些放肆,听得她老爹在一边拿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可是洛筝却知道,永定帝听了她这一番话,不但不会生气,反倒还会赞她一句,“果然是虎父无犬女。”跟着又赐下天大的恩典来,要封她为郡主。
&ep;&ep;上一世她没要这个郡主的封号,用永定帝对她所有的封赏换了一道圣旨。
&ep;&ep;她从小在塞外草原长大,极是羡慕草原儿女于婚嫁一事上的自由随心,哪里要什么媒妁之言,更无需父母之命,只凭自己喜欢,若是喜欢上了某人,便去跟他或她大胆表白,只要对方答应了,那这婚事便算是成了。
&ep;&ep;因些她当日便在金殿之上求永定帝许她自主择婿,凡□□未婚男子,只要她看上了,若无婚约在身,亦无心仪之人,便求圣上为她赐婚。
&ep;&ep;永定帝惊讶之余,倒也答应了,她当时还洋洋得意,等到利用这道圣旨终于如愿和秦恒成婚之后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真是有先见之明,现在想来,何其愚蠢!真真是自已挖了一个坑把自己给埋了进去。
&ep;&ep;这一回,洛筝是再不敢相信自个看男人的眼光了,这婚姻大事,多听听父母之命还是有好处的,她不听老人言,可不就吃亏在前世吗?
&ep;&ep;于是这一回洛筝几乎是一秒也没有犹豫的就跪下谢主隆恩了。
&ep;&ep;“平身吧,只是赐你个什么名号为好呢?”永定帝沉吟片刻,有些拿不定主意。
&ep;&ep;“父皇,儿臣倒是想到一个极好听的名字——‘华音’,华音郡主,不知父皇觉得可好?”立在丹陛之下左侧第二位的皇四子燕王秦恂朗声说道。
&ep;&ep;洛筝父女俩却齐齐开始皱眉头。洛筝今年正是年方二八,十六岁的芳龄,按着大秦朝的风俗,女子一到了十五岁便要行及笄礼。
&ep;&ep;可是洛筝十五岁的时候,每日里正忙着在草原上追着柔然兵士喊打喊杀,她爹洛大将军纵然还记得女儿的及笄礼,可是一来在当地找不到有身份的名门贵妇,二来军情紧急,他也实在是抽不出时间,便只给女儿取了个小字,及笄礼留待后日再行补办。
&ep;&ep;当日洛大将军给他的爱女取得小字便正是这“华音”二字,取筝音流利华美之意也。只是这女儿家闺中的小字如何能被封为名号,弄得人人皆知,这实在是不利闺中女儿的清誉。
&ep;&ep;眼见永定帝已经微微颔首,洛大将军急得不得了,正想着要如何婉拒掉这个名号,就听另一个略有些沙哑的声音道:“父皇,儿臣也想到了一个好名字,堪配郡主。”
&ep;&ep;此言一出,顿时人人侧目。
&ep;&ep;☆、第3章木兰郡主
&ep;&ep;只见不少朝臣都面露异色,就连平素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帝陛下,一向淡定漠然的脸上也有了些微的惊讶之色。他这个儿子,不是一向都是极为沉默寡言的吗?多少军国大事也不见他能开一回金口,怎地不过一个郡主的名号罢了,竟能让他这闷嘴的葫芦开了口?
&ep;&ep;所有在场的人中,最为吃惊的还是洛筝,即使那声音里带了几分沙哑,可是她还是一下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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