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一己之力将烂醉如泥的傅明琰扛回房,明漪一边揉着发酸的肩膀,一边走回自己的院子,脸上的笑容停不住,再一次体悟到了这把子力气的好处。
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了,她可是能手扛傅明琰的。
“郡主!”院门外遇着了繁霜,看样子是要去寻她的,手里还捏着一封信,“长公主府送来的。”
明漪接过信拆开,果然是李凤娇,约她明日,在望江楼见。
李凤娇要见她,明漪半点儿不觉得奇怪,事实上,她从决定踢褚晏清出局那日便预想到了。
可当被引着到了望江楼二楼雅室,看着站在窗边,正在眺望江景的李凤娇时,她的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踟蹰了。
反倒是听到了动静,却没有等到她靠近的李凤娇先回过头来,“怎么不进来?望江楼的点心很是不错,我已让他们选了一些素日喜欢的上来,你也快来尝尝。”李凤娇说着,已是走到桌边坐下,还顺道招呼她,桌上果然已经满满当当摆了一桌的茶点。
傅明漪没怎么出过门,可明漪不是,桌上这些点心于她而言并无多么特别,她心里存着事儿,坐下来之后,便随意挑拣了些糕点来吃。
李凤娇见状,却是笑了起来,“你也喜欢吃这海棠酥和白玉糕啊?倒没有想到你我连口味也这么相似,当真是有缘。”
明漪心道,你我本是一人,这口味相似有何稀奇?“郡主今日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之前都唤我阿娇了,怎么又变成了郡主?”李凤娇嗔怪了一声,略敛了笑,她直入正题,“其实我知道,之前的事都是你的手笔。”
明漪没有说话,一双杏眼幽幽如无波的湖水,静静回望李凤娇。
李凤娇似叹了一声,有些自嘲地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挺蠢的?被身边人这般算计,却半点儿不知。若非是你让我亲眼所见,我只怕会听信玉翅的狡辩,又会心软。只怕她和褚晏清更会觉得我软弱好欺,要将我算计到底吧?”
自然是蠢,蠢到家了!明漪在过去悔不当初的时光里,曾骂过自己无数回,可此刻看着对面眼圈微红,自嘲而笑的李凤娇,却是半个字也骂不出,她只是一个不知世事,心性善良的小姑娘而已。
她默了片刻,沉下嗓音问道,“阿娇如何猜到是我?”
“之前玉佩的事就不说了,玉翅是个聪明的,她与褚晏清合谋,就是看准了要随我一道嫁去褚家,届时再顺理成章,让褚晏清纳了她。而且,她也知道,褚晏清对她另眼相看,只是因为她是我身边人。所以,她不会自毁长城,惹恼褚晏清。”
“她慌了手脚,是因为玉佩是经由阿嫤之手到我这里的,阿嫤可比我有成算得多。虽然不知晓玉佩主人是谁,玉翅那些说辞又合情合理,可她劝我玉翅心大,留在身边不妥,不如给她早日配出去。我也觉得合适,便给她相看起了家中管事,想着她伺候我一场,总不能太亏待了她,谁知道……”
李凤娇深吸了一口气,才平复了些许心绪,“她怕被我配出去,自是着急忙慌寻褚晏清找对策。可她的对策,却绝不可能是与褚晏清苟且,还闹得让不少人看见。褚晏清即便真许了玉翅什么,也不会傻得在我与他的事成定局之前闹将出来,那是作茧自缚。是以……那日的事定有蹊跷。”
“而你,既知晓他二人在那里见,想必盯了他们多时,是否做了什么手脚让他们一时意乱情迷,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来,我也能猜到一二。而且……玉翅的哥哥来得太巧了。玉翅自来瞧不起她那哥哥,觉得他短视,只看得见眼前利益。他若知晓自家妹妹与褚二公子过从甚密,自是巴不得坐实了此事,让他家妹妹被抬进褚相府,让他过过与高官做‘亲戚’的瘾……”
一大通话说下来,明漪都没有打断,越听到后头,脸上笑容就越甚两分,最后更是干脆点头道,“不错……”
这一声“不错”,既是承认了李凤娇的猜想,又是对她的夸赞,这回总算懂得用脑子了。
李凤娇看着她的眼神却更复杂了两分,“你这布局,是将我、阿嫤、玉翅、褚晏清,包括玉翅她哥哥的性子都算计在内了,你是怎么办到的?又如何对我们这般了解?”
自然是因为我就是你,却也不是你,不是现在的你。明漪心中也有复杂在翻涌,面上却仍是平静,“阿娇可怪我?说到底,我也算计了你,算计了寿康县主。”
“你做这些是为了我吧?”李凤娇不答反问,“你做这些,于你并没有半点儿好处,倒是我,托你的福,免了一脚踩进火坑里。我为何要怪你?”
李凤娇看着明漪,嘴角勾起笑来,漂亮的丹凤眼如水般柔软,“谢谢你,明漪!你若直接将你知道的告诉我,我未必会信,这才让你大费周章布了这么一个局,助我看清身边人的真面目,是你拉了我一把。明漪,这已是你第三次救我了。”
第一次,在御花园的荷花池。第二次,替她承担起了那桩赐婚。而今,已是第三回。
李凤娇站起身来,举起手里的茶杯,正色道,“明漪,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大恩不言谢,往后,你便是我的亲姐妹,你再有什么,无需这样大费周折,直接告诉我便是。只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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