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沉父是在几日后找来的,他带着妻子,骑了一辆摩托,排量很大,老远就听到气门声。白络警惕,不想入口竟然被他发现了,沿着石坡路哒哒开进村里。小黑带着它两姐妹狂吠,拦在路中间,把沉父吓得不敢进,只朝里唤着沉惜言的名字。
&ep;&ep;沉小姐天生聋哑,这叫唤声自然是喊给白络一众。她抱着孩子,让齐案眉去牵狗。对沉父大喊:
&ep;&ep;“发动机关掉!”
&ep;&ep;摩托的轰鸣声停住,躲在沉父身后的女人怯怯地露出脑袋,她头发花白,与尚为姣好的容颜不匹,也不说话,只是弯着嘴角,向白络和怀里的孩子表示善意。
&ep;&ep;他们不只是来接走大女儿,无缘无故留下了,询问小女儿下落时具都闭口不言。白络只当他们刚失去一个孩子,之后也不方便再问,任由住下。奇怪的是沉小姐好像与父母并不亲近,小四合离沉父沉母所住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夫妻二人善于打猎,间或送点野味给女儿,让她向白络换取粗粮,偶尔来要点带回去。
&ep;&ep;春寒料峭,小石榴病了。她孕期体质越发下降,经常发烧,胎像也不稳,彭媛每天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围着她和田间地头转。小石榴病了人变得更娇,彭媛跟着白络学种地,她也要时刻陪着。身体虚弱,只能坐在埂上看,也不能吹冷风,整个人裹得严实只留一双眼。休息间隙闹着要彭媛抱,又是肚子不舒服,又是头疼,总之实在粘人,偶尔难受急了就会躲到彭媛怀里哭,喝口水都会吐。
&ep;&ep;很快就瘦脱相了,皮肤病态得发黄,几个人都是担心得不行,想回辽东又怕她经受不起旅途的颠簸。沉氏夫妇早有耳闻,也没过问小石榴是如何怀孕的,几次过来向沉惜言打听,需不需要提供帮忙。前几次都被沉惜言回绝了,他们还吵了一架。后面又来了一次,被彭媛遇到,礼貌性打了招呼,然后主动说起他们的小女儿。
&ep;&ep;说小女儿因哮喘犯没有及时吃药走了,看到小石榴这样于心不忍,他们知道在南岭有一家军区医院,里面有熟人,离这不远,开车的话顶多一天。
&ep;&ep;白络觉得蹊跷,如果沉氏在南岭有认识的人,还是军医院的,为什么他们会带着患有哮喘的小女儿四处流浪,而不是去投奔熟人。有什么使命是比小女儿的性命更重要的?
&ep;&ep;最终没有承情,小石榴被接回白络家中照顾。忙完春种彭媛就进山了,她要去找草药。外山地势复杂,一人一狗风餐露宿好几日。回到家时已然满脸憔悴,但眼里难掩兴奋。她找到了小石榴需要的药。现在只需静养等待时机,胎像稳定后就能服用。晚间抱着怀里的人,彭媛一心失而复得的喜悦难抑,化作无数的吻。她轻吻着小石榴消瘦的脸颊,诉说连日的担忧和劳累,这才恍惚以前的逃避,觉得一切可能是在惩罚。
&ep;&ep;半梦半醒间,女孩弱弱地回吻,柔软而温暖的手抚摸她的脸,脸上有了风霜赠予的皴,被掌心熨过。呓语:
&ep;&ep;“想你…”
&ep;&ep;“妈妈…”
&ep;&ep;彭媛笑开,含着她的小舌深吻。
&ep;&ep;【我也想你。】
&ep;&ep;初春势起,大地回温。
&ep;&ep;早稻已经播撒,春笋破土而出,山间一切焕发生机。
&ep;&ep;“姐姐!你看七崽!她又抓我头发!”
&ep;&ep;七崽会坐之后爬得更快了,又添了两个小牙。白络早就不愿母乳喂养,不想被当成磨牙棒,太疼了。然而每天早晨都要上演叫起床服务,被这小猪崽子扒衣服找奶,要么是被含得痛醒,要么是被冻醒。
&ep;&ep;“七崽。不许抓妈妈头发。”
&ep;&ep;天大地大唯怕她齐妈妈,只要齐案眉冷着脸喊一声七崽,立马就像缩头小乌龟一样,也忘了是自己欺负妈妈,火速钻进妈妈被窝里求庇护。被闻声寻来的齐案眉虚张声势,躲在被窝里咯咯笑,然后就是被捉出来,穿得圆滚滚的坐在木车里,自己捧着奶瓶喝。
&ep;&ep;沉小姐最终搬去跟父母住,为了回报每日一次返小四合,给小石榴煮草药。她为人淡漠,和彭媛接触最多,自然接受彭媛的照顾最多,所以即便搬走,白络也总能在小四合的院子里看到她忙碌的身影。
&ep;&ep;沉氏夫妇一开始想要拉拢彭媛两口子,给她们送野味送好物,都被不想平白受惠的小石榴拒绝了。
&ep;&ep;“旁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给自己女儿找托付呢,不要!”
&ep;&ep;彭媛与她有点小嫌隙,总归是因为沉小姐而吃醋,虽然连日的悉心实打实,因为语言不通,总觉得沉惜言除了对自家姐姐之外的人都是冷淡样子,心里闹不愉快。
&ep;&ep;“不要就不要,都听你的,不生气好么?”
&ep;&ep;“就是你惹我生气!”
&ep;&ep;以前的地位现在反过来了,换彭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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