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下就踢掉鞋挤进他怀里,双臂环住他脖颈,把泪蹭上他过分冰冷的皮肤。
&ep;&ep;刚贴了两下,男人的手就扣上她后颈,修长指骨安抚似的轻轻捏着,随后不容拒绝地向外提起。
&ep;&ep;沈禾柠被他钳制着,被迫离开他怀抱,直勾勾和他对望。
&ep;&ep;两个人不过相隔一只手掌的距离,彼此的呼吸互相侵吞纠缠。
&ep;&ep;她抽噎着带颤,身上有一点铃兰的暖香,他平静无波,单手制服着她,低头淡淡审视。
&ep;&ep;“谁教你这么没大没小的,”他在她耳边,语气堪称温柔地问,“是不是欠收拾。”
&ep;&ep;第3章3.&ep;我们家柠柠
&ep;&ep;一把轮椅的空间实在有限,薄时予离得很近,说话时胸腔的震动牵扯着沈禾柠心跳。
&ep;&ep;她后颈被捏得发烫,脊背一阵阵窜着只有自己知道的麻痒,手忙脚乱扒拉长发挡住充血的耳垂,差点冲口而出问他要怎么收拾,但话还没说出来,就注意到自己现在的姿势。
&ep;&ep;双手撑在他肩上,发梢跟那条眼镜链纠缠在一起,腰只是虚虚撑着,全靠两边膝盖压着他的双腿借力,轮椅都被她冲撞得往后滑动了一小截,而他的腿……
&ep;&ep;沈禾柠心一坠,脸色有些白了,赶紧放开手从他身上下来,动作太急,头发钩住也不自知,被拽掉了几根搅在链子里。
&ep;&ep;她眼窝还是溢满水的,一边抽气一边死死盯紧他腿,恨不得穿透那层黑色西装裤看清里面的情形。
&ep;&ep;明明外观还是过去那样笔直匀长,除了略微偏瘦一点,根本没什么差别,怎么可能……是那些人嘴里的“残疾”。
&ep;&ep;沈禾柠不能相信,薄时予已经看透她在想什么,手指不在意地拂了下被她压出来的褶皱。
&ep;&ep;怕他直接讲出太惊人的话,沈禾柠眼帘微微发抖,抢着问:“是生病了吗?恢复期没力气才坐轮椅的是不是?”
&ep;&ep;她凝视着薄时予的唇形,在那个“不”快要发音的时候,又急忙改口:“或者就是意外受伤了,要等几个月才能正常走路?”
&ep;&ep;“走不了了,”薄时予镜片后的双眼深得无底,毫无人情味的,像谈论别人的事一样缓声说,“车祸,右腿废了,以后应该都需要坐轮椅,偶尔也能拄拐杖,毕竟还有一条能用。”
&ep;&ep;沈禾柠迷茫望着他,想从他神色里找出一丝以前的逗弄,然而什么都没有,那个人像身处在一团再也看不透的浓雾里,一切都被严丝合缝地冰封和隐匿起来,看似平和,实际拒人于千里。
&ep;&ep;“什么时候的事?!”她问得激烈。
&ep;&ep;“去年。”薄时予答得清淡。
&ep;&ep;“在哪!”
&ep;&ep;“德国。”
&ep;&ep;沈禾柠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
&ep;&ep;但太多感情轰炸下来,她顾不上去追究细节:“所以你去年车祸,受了这么重的伤回国,又来医大任教,一年……可能不止一年,将近两年的时间,你完全没想过告诉我?如果不是我今天撞见你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才把我记起来?”
&ep;&ep;她的质问并不咄咄逼人,反而语速很慢,字字搅着弥天的委屈,眼睛不肯眨动,就那么一瞬不错地迎着他。
&ep;&ep;哭起来也是少女极动人的甜稚和纯美,安安静静,水珠顺着瓷白的腮边往下滚,一颗颗掉在脚背或是地面上。
&ep;&ep;她从他身上下来,连鞋都还没穿。
&ep;&ep;沈禾柠本以为能等到薄时予一句解释,哪怕就几个字敷衍,然而他只是略略瞥了眼她光裸的脚:“把鞋穿上。”
&ep;&ep;这比一拳打空还要难受,沈禾柠执拗劲儿上来,当着他的面,专门离开已经踩热的那块地板,换到旁边更凉的位置。
&ep;&ep;薄时予对她的反应点点头,控制轮椅向前了少许,沈禾柠紧张睁大眼,以为他动怒。
&ep;&ep;她忍不住后悔,刚想乖一点,就看见他停在她的鞋边,俯身拾起来,睨着她,最温和的口吻问最冷厉的话:“沈禾柠,你翅膀硬了,敢替人上课,还打算欺负一个腿不能动的残疾人?”
&ep;&ep;沈禾柠不喜欢他这样形容自己,可又恍惚觉得他是刻意的,他就是在存心对她强调。
&ep;&ep;她简直想大哭,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她从薄时予手里抢过鞋,看了看身边并没有其他椅子,于是往薄时予身边挪了两步,鼓起勇气坐在他没有伤的左腿上。
&ep;&ep;不是别的方法不能穿,是太想靠近他,日思夜想渴望了四年多的人就在这里,只要能和他亲密一些,即使一分一秒她也想要。
&ep;&ep;女孩子脊背纤薄,常年跳舞塑成了玲珑旖旎的弧线,上身衣服很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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