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韩萤什么都没说,终于面对自己可笑又徒劳的自私。
&ep;&ep;怎么分得开,两个人从小到大,一层一层纠缠盘绕,彼此浇灌着最青涩和最沉重的情感,早就生了根长在一起。
&ep;&ep;分不开了,她做不到,也许某一天,生死能够做到。
&ep;&ep;韩萤跟警察上车前,脚步突然停住,看到薄时予的目光转向了她,这几年记忆里的他位高权重,总是毫无人情的,冰冷到不可直视。
&ep;&ep;但现在,薄时予朝她笑了一下,像是回到当初那个紧紧牵着小女孩儿的温柔少年。
&ep;&ep;如今他明明一身伤残,受遍苦楚,却如同得到了奢望着的整个世界。
&ep;&ep;韩萤愣住,掩面流泪。
&ep;&ep;车走后,趁着薄时予出面收尾的时候,沈禾柠一个人跑上了薄家老宅的顶楼,哥哥一个人在里面住了几年,在四岁的她敲开门之前,他日复一日孤独地挣扎着。
&ep;&ep;沈禾柠关上门,环视着被昏暗笼罩的空旷,缓缓蹲下去抱住腿,她朝虚空伸手,触摸着当时年少的哥哥。
&ep;&ep;哥哥终于能好起来了,不用再那么患得患失,她给他完整的安全感,让他能像任何一个拥有笃定幸福的正常人一样,离开那些偏执的阴霾。
&ep;&ep;沈禾柠垂下眼,耳朵微红地抿了抿唇,哥哥的极端缓解了,她怎么还有点难为情的小小失落。
&ep;&ep;以后他还会不会那么需要她。
&ep;&ep;拐杖声停在门外,牵动她心神的声音隔着一道门在叫她:“柠柠。”
&ep;&ep;她反射性地就要去开,临时想起自己还在闹脾气,于是停下来,用他能听清的音量傲娇轻哼。
&ep;&ep;从前他在门里,她在门外,小短手挠了好久才挠开这扇门。
&ep;&ep;薄时予又叫:“宝宝。”
&ep;&ep;沈禾柠慢悠悠地连哼两声,手按着门把蠢蠢欲动,还是不给他开。
&ep;&ep;他手掌压着见证了所有岁月的木质门板,喉咙挤压出的字节被揉烂,沉哑喊她:“老婆,别不见我。”
&ep;&ep;她自己喊老公喊得欢,但听见他口中的这个称呼,血色要从额头漫到脚尖。
&ep;&ep;稠而暖的黑暗中,沈禾柠不忍,咬着唇把房门拉开。
&ep;&ep;下一秒腰就被他揽住,她身体一晃,两个人相拥着撞上门,“咚”的关闭声中,男人的手指熟练摸到锁的位置,拐杖不稳,他失控地向前倾倒,跳动心口压着少女的背,将她抵在门上。
&ep;&ep;从前一次次拒绝过小粉团子的少年,在这个夜里把她禁锢在同一个房间。
&ep;&ep;他弯下身抱她,扯开她松散的领口,垂眸吮着她蝴蝶骨上模糊不清的那道伤痕,一次次低喃她名字。
&ep;&ep;沈禾柠指甲刮过门板,战栗着张开唇,本能地叫着哥哥。
&ep;&ep;从过去天真的稚嫩童声,到此刻被他覆盖,发出的柔软颤音。
&ep;&ep;“有些病能好,但有些名叫沈禾柠的病,这一生就算到死,也没有痊愈的那天。”
&ep;&ep;潮热从肩胛蔓延,升腾到每一处不堪撩拨的神经。
&ep;&ep;有什么从腰间滑脱,堆叠在衬衫和摘下的眼镜之上,他整个人是要命的蛊,把她拽入无止尽的深海。
&ep;&ep;“车上你说过,允许我为所欲为。”
&ep;&ep;“你再也没有退路了,要对承诺负责。”
&ep;&ep;“比如现在……”他握着她发红的腰,入迷吻她后颈,“拜托宝宝,接纳我。”
&ep;&ep;第66章66.&ep;站立拥抱
&ep;&ep;沈禾柠跟薄时予有过很多次了,从最开始她在浴室里义无反顾地去跟他交融,到后来被他关在城南公馆,没日没夜地到处恣意,他无论温柔还是暴烈,总有隐忍和绝望感,安抚再多也不能消除。
&ep;&ep;只有今天,在薄家老宅,这个跟她初识的旧阁楼里,他卸下了一切心魔,就只是最深的亲密。
&ep;&ep;不用再惶恐地用索取来证明什么,他知道那些疯狂和爱|欲都有了归处。
&ep;&ep;就算他行动不便,连移动几步都是狼狈的,但已经没有苦涩,他揽着她倒向沙发,把她抱在怀里沉沉下陷,她绷着腰失声的时候,他确定柠柠是全身心爱着他的。
&ep;&ep;所以没办法和缓下来,想要的更多,想把跳动的心挖出来,剖出里面承载不住的烈焰给她看看。
&ep;&ep;沈禾柠今天出门之前怎么也没想到晚上会在阁楼过夜,什么都没准备,还是哥哥车里关于她的东西应有尽有,缺的就立即去补,到深夜,她要用的换洗衣服和护肤品就全数送过来。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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